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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精灵的圆舞（第2页）

看着情绪激昂的军官与贵族们，芙芮吉尔按住太阳穴，转身离开了帐篷，群星下，火光已经在远处的地平线燃烧了不知多少个昼夜，巨树的虚影在南方模糊地出现，忽然，她身旁的灌木颤动了一下，指挥官先是一惊，然后放松地微笑道：“佩佩？是你吗？”

“妈妈，啊，不对，长官！”年轻的精灵女孩朝她敬了个军礼，“嘻嘻。”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和殿后部队守在笙笙树下吗？”

“我太无聊了嘛，自从到这里后，我一直都跟在队伍的尾翼，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呢。不过这说明我们快赢了，对吧？他们根本连巨树的影子都见不到呢。”

“是啊。”

一只白蝴蝶从疲倦的士兵身边飞过，静静地落到了佩佩的头顶。

“呐，姐姐们都还好吗？树下的驻军们整天都在讨论先锋部队的英勇，他们把敌人打得溃不成军，连那个逆十字之首都要退避三舍呢。”

“”

“他们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总督军被杀死了！”

“雅拉！我们必须走了！”一名精灵女兵骑着白马奔向她的战友，一柄长柄斧从后方追来，直将她拦腰斩下马来，女兵咳着血，她面前，自己的朋友仍稳坐马上，一动也不动。“雅拉，快跑”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伸向面前的黑发女兵，可是随着铁蹄将自己踢向更前方，她模糊的视线渐渐发现，她的朋友已经面目全非，那张小巧精致的脸上至少插了三支十字羽箭，一个逆十字的骑兵驱着马赶上，抓住了雅拉的辫子，手起斧落，将她斩首，将她的长辫子缠在斧柄上追杀着溃败的北翼联军。

“”

“克洛维！”一个怒汉咆哮着，他高举矛斧，大名鼎鼎的龙火维杰此刻正静静地垂着四肢，鲜血顺着斧柄留下，逆十字之首哈瓦克正单手高举武器，向所有人展示着自己的战果，焰之十字的大将就这样插在矛斧的顶端，他早就死了。“结束了！你们输了！”哈瓦克将维杰的尸体甩向一旁，“志愿军团和来自民间的武装团体，神王大赦你们，只要你们现在投降，逆十字可以将你们与那些异教徒区分开来，让你们回家！听到了吗，克洛维！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已经没必要徒增伤亡了！好好想想吧，区区一颗树和这么多无辜的精灵，那边更应该被保护！”

“哈瓦克”副指挥官克洛维举棋不定，可一旁的一支队伍忽然呐喊着冲向了逆十字军，那是战友团派出的队伍。“西西莉亚！”他试图阻止战友团小队的指挥官，却根本无济于事，战友团的女指挥官发出一声绝望的战吼，很快就被逆十字军的铁蹄淹没，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长官，不能进城！”一个斥候灰头土脸地跑到芙芮吉尔身边，“人之焰的圣女放出了消息，那群疯子打算放火焚城！现在居民们都快把城门挤爆了，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逆十字军的黑马如同死亡的潮水，一点点将精灵剩余的兵力吞进它的漩涡。

“我们哪也不去，就守在这里。”克洛维骑着马，他神情疲惫，一只手抚摸着笙笙树的树皮。“就算城镇毁灭了，我们也不能让逆十字的人推倒这颗树，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长官，你的看法是？”他看向芙芮吉尔，后者正呆呆地站在那里，她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怎么回事？”克洛维看向斥候，斥候低着头，小声说道：“这些精灵昨晚偷偷溜了出去，他们想趁着夜色潜入敌营，暗杀哈瓦克。今天凌晨，哈瓦克派人把尸体送回来了。”

“知道了”克洛维驰马来到女指挥官身边，他刚想说些什么，可当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见这些精灵的尸体全都光着身子，被两支巨大的木桩贯穿着身体，组成了逆十字标志的一部分。两根木桩的交汇处，是芙芮吉尔的小女儿，她被挖去了双眼，失去了四肢。

“长官，请节哀”克洛维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咬着牙命令起仅剩的残兵败将，“都给我听好了，逆十字的目标是踏平这里的一切，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下这颗神树，今晚我们会变成它树冠上的星辰，用最灿烂的夜光点亮整片寰宇！振作起来，愤怒起来，战斗起来！”

忽然，芙芮吉尔独自走离了树下。

“长官？”

她的舞步迷幻轻盈，时而若仙灵般轻灵，时而又如鬼魅般充满杀机。她抡着最锋利的双刃，在逆十字军中不断杀戮着，哈瓦克冲向她，女指挥官面目表情，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三个女儿，她们手里没有拿着杀人的凶器，而是在她身边跳着舞。可那不是美好的舞蹈。

宴会厅里，卡尔文和卡斯正试图扑灭邦尔希身上的火焰，卡尔文将水桶里的水小心地浇在每一处燃烧的地方，卡斯手忙脚乱地试图吹灭火焰，被狄米尔斯无情地从后面一脚踹开。

艾诺基特面前是奄奄一息的伊芙女士，她毫无防备，被克兰普斯击中的那一下几乎要了她的命，此刻她低着头瘫坐在墙边，双眼中仅剩一点残光。

“怎么样了？”狄米尔斯走近。

“脖子断了。”艾诺基特叹了一口气，轻轻拨开了伊芙耳边的头发，“你看她的耳朵。”

“是精灵啊难怪那么强。话说回来，伊芙这个名字不就是”

艾诺基特将女管家的眼皮阖上，他拿走了她腰间的小罐子，终于能拿进看个仔细后，惊愕出现他的脸上。

“伊芙女士是个好人。”卡尔文走了过来，帕帕趴在他肩膀上，难过地呜呜着。“这宅子里半数的女孩都是她捡回来的，还有些是从奴隶贩子手里买下的。她为这些身世悲惨的女孩起了新的名字，可是如今她们也”

“按照精灵的传统，他们会在死者口中放入一颗树种。这样他们就会被自然接纳，使其魂魄攀过最高之树，化作树冠顶端的星辰。”狄米尔斯缓缓说道，众人彼此看看，谁也没再说话。

精灵圆舞是战斗之舞。为精灵的英雄斯图亚特·芙芮吉尔的独创。因为它，女战士成了圆舞骑士团的军团长，这也是首个由女子领导的精灵军团。也正因如此，才引得无数憧憬她的女兵以她为目标拼命修习武艺，渐渐凝聚成了精灵族另一股不可忽视的中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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