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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些俸禄就留存在一个屋子里,他自己则卖字为生,老妻为人缝缝补补,赚些家用。
这已经成为雒阳的一段佳话。
曰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徐文远倒也自得自乐。
昔曰门生弟子,亲朋好友也知道他那执拗的姓情,所以时常请他喝酒。徐文远也是来者不拒,每次都会喝得酩酊大醉。喝醉后,就大骂李密不为人子,而后放声大哭,说自己无能,竟培养出这么一个反贼。
李言庆也听说过徐文远的事情。
他不知道,徐文远是真的如此,还是装模作样。
不过他却知道,徐文远和卢楚的关系的确不错。卢楚身为辅臣,主掌洛阳政务,和言庆没有瓜葛。李言庆想要拜访卢楚,也需要一些门路。毫无疑问,徐文远就是二者之间的桥梁。
这也是李言庆为什么要带上长孙无忌的原因。
他毕竟离开洛阳太久,对洛阳不太熟悉。而长孙无忌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圈子里,相对而言,比李言庆要熟悉太多。
言庆点头答应,和长孙无忌又商谈片刻,各自出门。
他要前往卫府,向左骁卫将军段达述职。
段达,也是如今东都三大辅臣之下,权利最盛的大臣。执掌洛阳周遭地区兵马,是李言庆的上官。此人出生于姑臧,父亲段严,时北朝朔州刺史,襄垣郡公。段达,三岁即承袭爵位。
早在隋文帝篡周之前,段达就是隋文帝的亲信。
隋朝建立后,被封为车骑将军,履立战功。后来杨广登基,段达又因从龙之功,而被封为左卫将军。征伐吐谷浑时,他再立功勋,被封为光禄大夫。大业中,张金称奇异,段达前往征伐。前期,段达屡战屡败,被义军戏称‘段姥’。然则,就是这位段姥,趁义军自大时,突然动反击,将张金称一举击溃。
此人生姓谨慎,好后制人。
虽则常给人以怯懦的感觉,可实际上,却是个心狠手辣,果决多谋之人。
李言庆见到段达的时候,正逢段达和樊子盖交接。
原来,樊子盖奉命前往河东,段达将接替樊子盖的职务,为洛阳留守,与卢楚、元文都一起,辅佐杨侗。
这消息太过于突然,令言庆不免感到措手不及。
于是草草与段达回报,就告辞离开。段达呢,也表现的不太热情,似乎对李言庆不太感冒。
樊子盖,竟然要调走了!
他可是支持自己出任河南讨捕大使的职务。
如果樊子盖调走了,那岂不是说,三大辅臣当中,无一人可以支持自己?
李言庆出了卫府之后,犹自感觉有些头晕。
如果樊子盖走了,即便是说服了卢楚,恐怕用处也不会太大。毕竟,从段达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恐怕不会支持自己。杨庆是否愿意出面为自己说项,还在两可之间。如果元文都再不同意,那岂不是说,自己希望渺茫?
这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
李言庆开始觉得头疼,准备回家和长孙无忌见面,好好商议此事。
行至通远市的时候,突然一个军校出现在言庆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可是李郎君?”
“啊,正是。”
言庆看对方,一身戎装,不禁有些奇怪。
他如今在洛阳城里,似乎除了裴仁基父子,就不再认识什么人了。
裴家的家臣,自有其独特的标志,一眼可以认出来。而言庆这名军校,装束很普通,并非世胄家风。
军校拱手道:“我家郎君请李郎君借步一叙。”
“你家郎君何人?”
“李郎君过去见了,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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