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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第2页）

怡安打开嗓子，唱了一首，触动了太后的乡愁：&ldo;我会唱的第一首长调，也是象你这么大时学的，如今还记得。&rdo;

怡安一听猴皮糖一样缠着要听。

&ldo;祖奶奶老了。多少年没唱过歌，哪里还唱得出来。&rdo;话虽这么说，太后却是从没有过的好兴致，回忆着，轻轻地唱起来，一句总要停一两下，唱到一半接不上气，只得摇摇头：&ldo;到底老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rdo;

唯恐太后过于伤感，冰玉忙道：&ldo;我在太后跟前这么些年，竟不知太后的歌唱得这么好。论起藏私的本事，再没人比得上太后了。&rdo;

&ldo;贫嘴!&rdo;太后嗔道：&ldo;今儿，老的小的都唱过了，你两个倒是也唱一曲来听听，不许藏私!&rdo;

说说笑笑地在湖上荡了一阵子，忽然听见眼尖的太监报告：&ldo;皇上在对岸。&rdo;

&ldo;快些划过去，把皇上接上船来。&rdo;太后一迭声地命道：&ldo;教皇上赶紧见见这打着灯笼找不着的乖孙女。&rdo;

康熙似乎有什么心事，在她行礼时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问了句&ldo;路上还好?&rdo;就没有什么别的话了。

太后浑然不觉，指着康熙身后三个少年笑问：&ldo;可还认得他们?&rdo;

楚言笑道：&ldo;是十五爷十六爷和十七爷。风采翩翩，若不是跟着皇上，怕是认不得了。&rdo;儿子多有多的好处：老的关起来还有小的，皇父跟前总不至寂寞。

三位阿哥都笑了起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笑得矜持自负。十七阿哥是真诚纯然的喜悦。

太后推着怡安上前见皇玛法，楚言也说&ldo;怡安快拜见皇上&rdo;。明白这里人物繁多称呼复杂，远远超过三岁孩子的理解接受能力，母女早早说好游戏规则，只要楚言说&ldo;拜见某某&rdo;，怡安就上去磕头，把这某某代入那个请安句。

连吃带玩地这么一会儿，怡安早把刚才那点不痛快忘了，欣欣然跑到康熙面前磕了个头：&ldo;怡安拜见皇上。皇上吉祥。&rdo;

康熙又盯了楚言一眼，脸上带了点笑：&ldo;起来吧。原来就叫怡安么?怎么是个汉名?&rdo;

楚言赔笑道：&ldo;怡安这名字是我起的。她祖母倒是给起了一个，意思差不多，说起来拗口，不如怡‐安‐两个音就完事。如今就连她祖父祖母也是这么唤她。&rdo;健康平安快乐，是她在孩子身上的寄托的所有祝愿。

康熙点点头，没有再问。

怡安还应该拜见三位阿哥，因太后说&ldo;都是舅舅，别这爷那爷的，显得生分&rdo;，楚言就依了齿序都让她叫舅舅。

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也没怎样。十七阿哥十分欢喜，蹲下身，细声慢气地与新得的外甥女说话。

怡安想起她是来划船的，上船这半天还没摸到桨，缠着太后要自己划船。

太后拦道：&ldo;你一个小女娃娃，哪里摇得动桨?别到船边去，仔细落了水，又要你额娘下水捞人。&rdo;

想起前情，众人都是一笑。十五阿哥十六阿哥笑得放肆，指点着十七阿哥咬了两句耳朵。

十七阿哥性子倒好，腼腆笑道：&ldo;那次以后，孙儿听从楚言姐姐吩咐，跟侍卫学了点水性。让孙儿带怡安去吧，玩两下没劲儿了，兴许就丢开了。孙儿一定小心，不让她乱跑。&rdo;

楚言心中暗叹，这些年，别的人和事变了，十七阿哥只怕还是被这两个哥哥压着一头。十七阿哥纯良温顺的性格好像也没变。听他这般软语体贴，不想拂却他的好意，连忙笑道：&ldo;让他们去吧。怡安跟着她哥哥在湖里扑腾过，虽然游不好，倒也不是旱鸭子。掉水里也不妨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