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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嘉和帝捻须沉吟片刻，又问：&ldo;杜关山可曾去祭拜?&rdo;

&ldo;不曾。&rdo;宋悯道，&ldo;他这几日除了上朝当值便是回家陪女儿，没有去过任何地方。&rdo;

&ldo;这就怪了。&rdo;嘉和帝疑惑道，&ldo;想当年他和长宁情同父女，为了长宁的事，还曾多次上书弹劾你，如今长宁终于入土为安，怎么他竟不去看一眼?&rdo;

&ldo;许是猜到了什么，故意作戏给陛下看吧!&rdo;宋悯揣测道。

&ldo;这个老狐狸!&rdo;嘉和帝拍着龙椅恨恨骂道。

……

被皇帝骂老狐狸的杜关山，此时已经和妻子女儿回了定国公府。

回府的路上，一家三口都没怎么说话，直到进了府回到云氏房里，才关起门来各自长出了一口气。

&ldo;宁儿，你可吓死阿娘了。&rdo;云氏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将杜若宁搂在怀里，&ldo;幸好皇上还顾着脸面，没和你一个小孩子计较，不然咱们今天都不一定能回得来。&rdo;

杜若宁反倒一脸淡然，轻拍她的手安慰道：&ldo;阿娘不怕，有阿爹呢!&rdo;

&ldo;别提你阿爹了，他就是个莽夫。&rdo;云氏道，&ldo;他今儿个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还不是沾了你的光。&rdo;

&ldo;阿爹才不是莽夫。&rdo;杜若宁看向杜关山，&ldo;阿爹发脾气是在试探皇上的底线，对吧阿爹?&rdo;

刚刚在大殿上，她也很担心父亲这般鲁莽会激怒李承启，但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想明白了，父亲半生戎马，征战沙场，不败战神的称号绝不是单靠武力和暴脾气得来的。

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将军，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将把柄拱手送给皇帝?

他若真是个莽夫，皇帝和宋悯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还奈何不了他?

&ldo;阿爹比狐狸还狡猾呢!&rdo;她笑着说道。

杜关山闻言哈哈大笑：&ldo;还是宁儿最懂阿爹，阿爹甚是欣慰呀!&rdo;

说着说着，笑容突然凝固，心口没来由地一阵刺痛。

很多年前，他曾在击退西戎军之后，与爱徒并肩站在边关荒芜的草原之上，面对着长河落日无限感慨：放眼天下，唯有长宁最懂为师。

往事历历，那个鲜衣怒马，挥剑斩敌首，让无数儿郎自惭形秽的姑娘，却是今生今世都无法相见了……

&ldo;怎么了这是?&rdo;云氏发现他的异常，推了他一把，&ldo;快说说你都试探出什么来了?&rdo;

杜关山收起回忆，神情渐渐变得严肃：&ldo;边关打了几回胜仗，皇帝大概认为终于有人可以取我代之，这回怕是铁了心要对我下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