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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3页）

慕善脑子一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

只有他在胸口的肆nuè，那越来越刺激苏麻的战栗感，令她愈发愤怒、痛苦和羞愧。

&ldo;陈北尧……&rdo;她声音哽咽，语气愈发冷酷，&ldo;来之前我已经留下书面材料给了朋友。如果你不放了我们一家，明天你杀丁默言和温曼殊的供词，就会送到省公安厅。&rdo;

&ldo;哪个朋友？北京的大学同学，还是董宣城？&rdo;他连眉都没皱一下，几乎脉脉含笑道，&ldo;要不要跟他们通话？&rdo;

慕善全身僵硬，他竟然……

这哪里还是昔日的陈北尧，他分明又深沉又危险又狡猾，像一匹y冷的láng。要令她除了他的怀抱，走投无路！

&ldo;其实真要我死，你只需要给叶微侬。&rdo;他仿佛dong悉了她内心全部想法，&ldo;可你舍不得。&rdo;

慕善心头剧震‐‐的确，把材料给叶微侬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她毫不犹豫的否决……

她恨死他了！

&ldo;滚！疯子！&rdo;她一声尖叫，拼了命挣扎，终于挣开他的桎梏，一脚踢在他胸口！他微蹙长眉，伸手想再次摁住她的腿。她怎么会给他机会，一拳重重朝他胸口砸去！

他没有防备，身子晃了晃，清咳两声，手上力道锐减。慕善立刻挣脱他的怀抱，起身就往门口冲。

&ldo;第一次是为父母前途……&rdo;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终于再无半点笑意，&ldo;第二次是所谓的道德正义？呵……我的女人，却从没为我妥协过。&rdo;

慕善身形定住。

&ldo;这次……我替你决定。&rdo;他的声音冷得像寒冰，&ldo;百善孝为先，要他们活吗？那就不许踏出这房门半步！&rdo;

平静的语调，彻底的威胁。

&ldo;陈北尧你混蛋‐‐&rdo;慕善愤然转头，却在看到他时，声音嘎然而止。

他背光站着，微驼着背，整个人显得苍白而黯淡。

两处暗红的血迹，正沿着他的肩头和胸口，藤蔓般缓缓侵染。他的伤口崩裂了，他开始咳嗽，一声一声，沙哑沉闷。

可清黑的眸，却始终盯着她，又冷又狠的牢牢将她锁定。

约莫是咳嗽声太过密集，门口传来李诚迟疑的声音：&ldo;老大！&rdo;

&ldo;出去！&rdo;陈北尧看都没看他一眼。

慕善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他整个人看起来又虚弱又y冷。已经有血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滑落，最后滴在他脚下的y影里，就像滴在她gān涸的心上。

他走到她面前，却先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为衣衫凌乱的她披上。

她的眼泪忽然大滴大滴掉下来。说不清是怨恨、委屈还是失望。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

&ldo;你再bi我，我就去死。&rdo;

陈北尧看着她的泪水，一滴滴晶莹剔透。

她说再bi她，她就去死。

半晌后，他开口：&ldo;三年，为我生个孩子。&rdo;

&ldo;不可能。&rdo;慕善脸色铁青。

他极虚弱却极冷的笑笑：&ldo;慕善，这是我的底线。&rdo;

慕善看着他，眼泪掉得更狠。

她的泪水，再没令他有半点心软妥协。他冷着脸看向门口：&ldo;李诚。&rdo;

李诚走了进来，大惊失色：&ldo;我马上叫医生。&rdo;

他摆了摆手，寒眸盯着慕善。

近乎温柔的声音，温柔到y森：&ldo;想好就告诉李诚，让爸妈早点安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