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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这个慕善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刚才的男人们叫白安安嫂子；而陈北尧在自己的地盘，竟然什么也不管，甚至不派人去帮白安安‐‐她是李诚的女人啊！可见白安安所谓的&ldo;前男友&rdo;，根本不是简单人物。

&ldo;他是谁？&rdo;慕善问。

周亚泽看她一眼，似乎对她敏锐的抓住关键问题有点意外，又有点赞赏。

&ldo;张痕天。&rdo;陈北尧沉声道。

&ldo;……那是什么人？&rdo;慕善对大陆黑道知道的其实不多，也没有刻意了解。

&ldo;前辈！&rdo;周亚泽叹道。

陈北尧拿过瓶水拧开递给慕善，淡道：&ldo;他算得上大陆教父，人很低调。势力主要在东北、华中、华东，所以你没听过。&rdo;

周亚泽cha嘴道：&ldo;白安安居然是他的女人，还跑了，他的人才追到霖市。刚刚我们接到电话，他的人给我们打招呼了。看不出来吧？&rdo;

&ldo;……看不出。&rdo;慕善心头微震，难怪白安安会露出那样的神qg，问她为什么会跟陈北尧在一起‐‐原来她们是一类人。慕善心头涌起怜惜，忽然又觉得不对‐‐陈北尧视李诚如手足，白安安看起来跟李诚也有感qg。就算陈北尧趋利避害，也不至于对白安安不闻不问。而且李诚今天怎么没在？

&ldo;如果她被张痕天抓回去，李诚怎么办？&rdo;慕善问。

周亚泽笑了：&ldo;嫂子就是嫂子，每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诚哥……呵呵，我们没叫他。&rdo;

陈北尧却没笑，漆黑的眸中有淡淡的冷意。他道：&ldo;回去再说。&rdo;

回到家中，慕善先去洗澡。她围着浴巾出来时，陈北尧正站在窗前抽烟。他沉着脸，颀长身姿显得有些难以接近的孤傲落寞。

自金三角回来后，他已经很少抽烟了。可今天慕善洗澡短短二十分钟，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戳了好几根烟头。慕善知道他心中有事，走过去，想要取下烟头。他却偏头避开，然后单手取下烟，夹在指间却不扔掉。他看着她，声音中带了歉意：&ldo;让我抽一会儿。&rdo;

&ldo;嗯。&rdo;慕善转身打算去穿衣服，她知道他遇到大事，也需要时间冷静。可刚转身，腰间一紧，已被他大手揽住，带入怀里。光影一闪，他的脸已经凑近，带着烟味的唇舌，重重吻上来。

他扣着她的腰身的手依然温柔，他的脸色也很平静。可慕善却从这个略显热烈的吻里，感觉到他某种需要发泄的qg绪。

&ldo;怎么了？&rdo;她的手摸上他的脸。他在窗前站了很久，脸上冰凉凉的。

她的温柔怀抱，似乎令他压抑的qg绪很快平静下来。他在chuáng边坐下，将她拉过来放在大腿上，深深嗅了嗅她的气息，这才淡道：&ldo;李诚是内鬼。&rdo;

慕善震惊，猛地抬头看着他的脸。可他的神色极为平静笃定，令她明白他的话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她抓紧他的手：&ldo;可是他……他不是……&rdo;

陈北尧点点头：&ldo;他救过我的命，上次我被吕兆言和丁珩联手暗算，如果不是他帮我挡枪，我当时就死了。他还帮我杀过人，我杀过的每个人，他也知道；我千亿资产从他手头过，他没拿过一分。&rdo;他极淡的笑了：&ldo;他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么一个人，却是内鬼。&rdo;

慕善听得掌心阵阵冒汗，只觉得心仿佛重重沉到谷底。

&ldo;……你确定？&rdo;她颤声问。

陈北尧神色极冷，目光仿佛看着极远的地方：&ldo;以前我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只是不明确。上次你说误拨给丁珩的电话，提醒了我。善善，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丁珩本来是要死的。我的病房，只有你、周亚泽、李诚可以自由进出。李诚当时就躺在隔壁病房。&rdo;

&ldo;你怀疑是他拨出去这个电话？&rdo;慕善心头巨震，又觉得合理‐‐李诚大概也知道，只有慕善的电话，才能引起丁珩的注意。至于时间为什么卡得那么准‐‐只怕那天丁珩遇袭的农家乐，也有李诚的人。

陈北尧点头：&ldo;不止这一次。上次整垮榕泰，我安排李诚处理丁珩。丁珩被灌了海洛因，却恰好被警察发现救活。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应该都是李诚做的。&rdo;

慕善一怔。她所知道的他布局杀人，就这两次。现在他终于在她面前毫不遮掩的谈及，令她忽然有点不舒服。可她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决定跟他在一起。但要让她跟他一样，轻描淡写谈及那些犯罪，实在太难。

她的脸色略有些冷，心头却是无奈。陈北尧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沉默片刻，柔声道：&ldo;老婆，这些已经过去了。我今后不会再做任何犯法的事。&rdo;

在这一瞬间，慕善心里有个声音在问‐‐那么过去的事呢？过去的事可以抹杀吗？她仿佛看到自己心头有一片黑色的y云。她立刻收敛心神，不去想这些，注意力重新回到眼前棘手的李诚上。

&ldo;李诚是丁珩的人？&rdo;慕善问，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丁默言死那天，李诚也在现场。如果是丁家的人，早该通风报信，那样陈北尧早就完了。

可霖市没有其他敌对势力了。也不可能是张痕天的人‐‐李诚自己还跟白安安纠缠不清。

如果黑道势力没有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陈北尧轻轻一笑，似乎有点自嘲。他淡道：&ldo;老婆，我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养了个警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