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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胆小鬼窝囊废（第2页）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世界真的在这时停了几秒。至少对卡斯来说，是这样的。

“不是。”卡斯异常冷静地回答道。时间这时恢复了流动。

“布噜噜。”邦尔希吐着舌头，“我自作多情啦？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但蚱蜢王他们已经走了，我不想，不想再和你不辞而别了。”这次轮到邦尔希紧张了。“你什么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这种语气。

“老爸卖掉了这家店，我舅舅在旗谷发了财，我们一家要去投奔他。”卡斯低着头，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明早就走”

你不信就算了，但这时世界真的停了几秒。对于邦尔希来说是这样的。

“你也要走？”

“嗯。”看着失落的邦尔希，卡斯再次和自己对话起来：抱她！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但是他没那么做。他伸出一只大手，静静地放在了邦尔希头上。“小希，晚点见。”说完，他便离开了。

邦尔希看着他，没说什么，靠在墙边，拿起金足蚱蜢笼子的绳索，观察起里面的小生命，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小巷外，卡斯站住了，他颤抖的双臂青筋暴起，用尽全力扇着自己耳光。声音响到叫附近的居民纷纷开窗收拾起衣服。过了一会儿，力竭后，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胆小鬼”

“一个两个的全都这样。烦死了。”邦尔希独自走在颠倒集市，满脸地不爽快。明明马上就能赚到那么多钱，为什么开心不起来呢？话说拿到钱后我要怎么花呢？这个问题我好像已经想过了，可是

走啦，都走吧。她哼了一声，要不然干脆我也走吧？反正有趣的家伙们都走掉了，留我一个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可是，去哪呢？

集市上，街道两侧愈发热闹了起来，炖煮食物的味道从天窗飘出，几只家狗互相试探着低吼，朦朦胧胧的天色呈现一片淡淡的橘红，几分钟前却还好像凝着一片大雾。太阳就要落山了，人们打开房门迎接晚霞，一个个好似刚睡醒般清爽，看来早已习惯了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方式。

这就是颠倒集市，永远都会有卖家和买家，全天无休。

“真好啊”女孩自顾自发着呆，她贪婪地吸着空气中牛肉和香芹的气味，不觉留下了口水。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忽然间，两股陌生的视线同时穿过了她。其中一股她认得，白天时曾让自己浑身发毛，其源头貌似在不远处被紫色棚顶笼罩的巨大场地附近，而另一股，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炼金师站在酒馆的窗台上，正俯视着自己。他趴在防护栏上，笑着和她挥了挥手。邦尔希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开了，她可不想和他们产生瓜葛。施尔梅笑而不语，静静注视着她消失在人流中。

她沿着路漫无目的地闲逛着，道路拥挤，现在正是颠倒集市最热闹的时候。炼金师还没有去拜访斯宾塞，这是个好消息。她啃着手指，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一辆马车挡在了她前面。准确地说，那是辆鹿车。拉车的是只白鹿。车篷上印有炼金师独有的鹿角图纹。

“嗯？”这辆车停在人头攒动的大路中间动弹不得，像块被蚁群包围的白面包，对于第一次来到洛丽玛丝的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丢人事。颠倒集市在晚上五点后是无法让任何车辆通行的，炼金师的鹿车旁还停着几辆体量不同的马车，想必也是首次入镇的外商，误入了这张由人群编织的蛛网。

鹿车附近，一个矮个子炼金师正急地像只无头苍蝇，迫切地寻一个路人问些什么。邦尔希哼了一声，虽然只有片刻，但看着无人看管的车厢还是令她动了歪心思，但理智告诉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那么做。为了远离自己的冲动，她按原路返回，很快便又能看见泥炉酒馆的招牌了，到底去哪里消磨时间呢？几条道路交汇中心旁的空地上，那顶巨大的紫色帐篷终于还是吸引到了她的注意。

看票的是个瘦高个，白西服白裤子白领带，和白天见到时一样，脸上甚至没有多出一丝疲倦。“可爱的小姐，你真走运。这是最后一张票了，我们的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有兴趣的话，可以便宜出给你。”

他身后的大铁笼这时已经不在了，入口的位置多了两名身材魁梧的壮汉，顺着瘦高个手里的票劵，邦尔希看见了他胸口上的铭牌，上面用一种奇怪的字体写了一个难以辨识的单词，她挠了挠头，突然蹦起，一把将票夺了过来，然后高高甩向天空，看票的哦了一声，不自觉地向上看去，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快了，两个看门的也本能地抬起头，可是下一瞬，邦尔希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瘦高个接住票，顺着入口往场内看了一眼，微笑着收起了票券：“把入口封上吧，看样子已经客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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