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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父女俩约定过，燕戬每去一个地方，无论是邮件还是电话方式，都要给燕绥报个平安。如果燕戬被某座城市绊住脚，停留得久了，会习惯性地给她寄跨洋明信片。

漂洋过海的信件，往往到达时，他早已去了另一个国家。

两年多，除了偶尔视频，父女俩始终是这种模式互相联系。这种用国内眼光来看有些寡淡的亲情维系，对于燕绥和燕戬而言，恰恰合适。

这个时间，应该是冰岛的清晨。

燕戬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夜没睡，低沉沙哑，带着淡淡的疲惫：&ldo;我下午的飞机，去瑞典。&rdo;

&ldo;我昨晚给你外公打了个电话，他跟我说了一些事。&rdo;

燕绥不用猜都知道郎誉林会跟他说什么，她拧眉，一时不知道怎么要怎么宽慰他。

她不说话，燕戬也安静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有汽车开过，短促的一声喇叭从大洋彼端传来，燕绥像是突然回过神，笑了笑：&ldo;你把燕氏交给我，那种时候我不去，谁去？&rdo;

燕戬笑了声，郁结了一晚的消极情绪淡了些，他试探着问：&ldo;小绥，你要是太累可以告诉爸爸，让爸爸回来给你分担一些。&rdo;

燕绥想了想，说：&ldo;再过一个月，妈妈的祭日。你回来看看她吧。&rdo;

……

挂断电话，燕绥站在窗前良久，久到仿佛忘记了办公室里还有辛芽在等她。她垂眸，看着高楼之下，楼高层错，半个南辰市都映在她的眼底。

她闭了闭眼，缓过眼角那阵酸涩。再睁开眼时，眼底情绪尽收，她转身，看着坐立不安的辛芽，声音微哑：&ldo;开始吧。&rdo;

辛芽还是头一次看燕绥和燕戬通完电话是这幅表情，迟疑了下，才说道：&ldo;我出门没多久，苏小曦和我通了一次电话，把原定在中介汇合的地点直接改成了下午要去看的小区。那段路修路，路况不太好，我就迟到了半小时……&rdo;

她抬头觑了眼燕绥，见她面色不变，这才继续道：&ldo;因为不认识，她对我也没有很热情。陪她跟着中介看了几套房后，她选了临江小区八十八坪的小套房，小是小了点，但客厅卫生间厨房餐厅挤一挤还都挺齐全。&rdo;

燕绥毫不意外。

大套的合租她不喜欢，担心迟宴回来不方便，这个燕绥理解。

六十坪的单身公寓，苏小曦又嫌太小，担心迟宴个子高，进来会觉得逼仄不想多待，这个燕绥也尊重。

择中给她挑了些房源，不是地段不好，房子太旧，还有小区的狗太多，房东看着不够面善的理由。

不过现在房子租下来了，旧事翻篇。

她回办公桌后坐下，问辛芽：&ldo;她租了多久？&rdo;

&ldo;一个月。&rdo;辛芽也觉得奇怪，&ldo;她租的是短期，中介说半年租金可以再打折，她也没动心，好像就打算住一个月。&rdo;

燕绥&ldo;嘶&rdo;了声，眯了眯眼。

&ldo;我以为她手头拮据，就说需要帮忙的话我手头还有点。签合同付款的时候，我悄悄瞄了眼……她存款比我多多了。&rdo;辛芽撇了撇嘴，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苏小曦当时的那个笑容有些膈得慌，人家指不定嘲笑她多管闲事呢……

&ldo;签完合同七点多了，她请我去吃饭，说耽误了我一下午不好意思。&rdo;辛芽舔了舔唇，继续道：&ldo;我就说，你忙着走不开，又担心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不安全，于情于理我都该帮这个忙，让她别放在心上。&rdo;

&ldo;然后跟你料得差不多，吃饭的时候她果然跟我打听。问你做什么的，我就照你教我的，先说自己是助理，再说你是我同事，她就先入为主以为你也是助理……又问我，既然是助理，那辆大g是不是开了老板的车，我说是啊。&rdo;可不是老板的车么，燕绥就是大老板啊！

燕绥看她一副口干舌燥的样子，失笑：&ldo;去倒杯水，慢慢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