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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盏第一遍没听清。
季清和重复:“老爷子想见你。”他的声线偏低,音色成熟,是成年男人特有的磁性。
沈千盏先是回味了一下这把嗓音,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内容时,有片刻的意外:“季老爷子?”
“很惊讶?”
电梯上至二楼,短暂停靠。
季清和换了只手拿伞,在电梯开门前,往她身侧靠了靠。
电梯门口挤了一波人,或拿着病历本或拿着报告单,全是去楼上门诊专科看病的病人或家属。
有护士轻声叫着让一让,推了位坐在轮椅上还挂着吊水的老人。
沈千盏脚下的地面随着人流一个个走进,微微下沉,她似能感受到电梯的承载量在一点点接近饱和。
她往角落避了避,腿刚贴上湿漉的雨伞,季清和先她一步察觉,把伞递过去:“拿着。”
沈千盏刚接过,他转身,用后背隔绝了所有接触,将她护在电梯壁角与他的身前。
她一下忘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眼前是他被雨雪打湿的碎发,少了几分严谨与一丝不苟,他的面容看上去柔和不少。只那双眼,仍幽邃如悬崖,半点不具安全性。
沈千盏咽了咽口水,目光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眉眼落向嘴唇。
季清和的嘴唇不算薄削,下唇比上唇微丰,线条犹如用3D打印的,精致得如同模板。
他不抽烟,不喝酒,身上少有世俗的味道。淡时如冷烟,浓时如松雾,就连翻云覆雨的事·后·香都透着冷松薄雾的清冽香气。
沈千盏有不止一次的冲动,想在他颈间嗅嗅那股若有若无却令她魂牵梦萦的香味。
此刻不算宽敞的密闭电梯里,心愿得偿所遂,她悄悄地吸了两口仙气,压着声问:“你们不终岁的香水,是不是好闻点的啊?”
电梯上行,嗡嗡的运转声里,渐渐有交流声响起。
季清和迁就地低下头,那缕淬着冷意的碎发擦着她的鼻尖扫过,他附耳过去,示意她再说一遍。
沈千盏内心在骂娘。
要不是在电梯里,她这会铁定不把持。
她深吸一口气,一边腹诽“季清和到底是哪来的妖精”一边镇定道:“没事,出去说。”
季清和勾了下唇,佯作不知,得寸进尺地附唇道:“没听清。”
他说话时,鼻息掠过她的耳朵,扰得她敏感的耳朵微微的痒,有熟悉的颤栗从天灵盖一路传至脚底,心脏过电般的酥麻。
沈千盏二十九岁初尝·肉味,今年三十,本就对欲·仙·欲·死的灵魂碰撞向往不已。他这么故意地撩拨她,顿时血气上涌,怒目而视:“你老实点。”
季清和闷笑了两声,颇有些算计得逞的愉悦。
沈千盏的三大命门,季清和知道得一清二楚。
一是右耳,二是后腰,三……不可言说。就像蛇有七寸,人有软肋,沈千盏这三处被控制,几乎只能任予任求。
他们的动静小,又在角落,压低的交流声并未引起注意。
沈千盏这张上山下海压根不知道红为何物的老树皮今天却意外得皮薄,总觉得四周的窃窃私语和打量的目光是针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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