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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都是手写的,钢笔字,一笔一划利落潇洒,很有力道,女孩子竟然能有这么强劲的笔力,很少见。
悉悉索索声响了半小时左后,灯关掉,房里被黑暗笼罩。
唐远跟裴闻靳道了晚安,手机放柜子上,屏幕亮着,还没暗下去,眨眼的功夫,他对上隔壁床一双温柔晶亮的眼睛,嘴角抽搐,“学长,你不睡觉,盯着我看什么?”
周庆生被当场抓包,有点儿窘迫,“没什么没什么,睡吧,晚安。”
唐远平躺回床上,房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好,他的眼皮很快就凑一块儿打起来了。
黑暗中响起声音,“学弟,睡了没?”
唐远迷迷糊糊的,“睡了。”
“睡了还能说话,学弟你真神。”周庆生嘀咕,“我睡不着,可能是咖啡喝多了,兴奋的,这次的公益演出要连演四场,完了会有爱心募捐,好像还有竞拍活动,不知道回去之前有没有时间在附近逛逛,听说香檀寺祈福很灵……”
越往下说,声音越轻。
唐远顿时就醒了,香檀寺?等演出结束后他要去一趟,拜拜佛,祈福保平安。
现在他特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希望身边的人都好好的。
一夜好眠。
上午吃过早饭,唐远就跟着其他舞蹈演员去排练大厅。
因为要表演的是群舞,队形最为重要,编导跟几个老师反复推敲过多次才定下来,采取的是散点式队形。
在舞台上,不论哪个位置都很重要。
编导安排你站什么位置,那肯定是觉得你适合那个位置,没什么好抱怨的。
每个人那么努力排练,都是为了把作品最好的呈现出来。
唐远跟周庆生站一起,反复踢腿,压腿,其他人也在热身,筋不拉到位,待会儿练的时候就有可能把肌肉拉伤,或者因为动作不够完美被编导批。
不管是哪样,遭罪的都是自己。
周庆生说了什么,唐远没听清,他看见从门口进来的俩人,一个是老师的丈夫,一个是唐复。
“学弟,别走神啊。”周庆生用胳膊肘碰他,“你帮我压压脚背。”
唐远去拿垫子。
周庆生压脚背的时候,嘴上也不停,说起了他进团以来的演出经历,有顺利的,也有不顺利的,他把十来场群舞划重点,碎碎叨叨的说怎么在脑子里尽快记牢队形构图,跳错了又该怎么随机应变。
唐远一言不发的听完了,笑着眨眨眼睛,“学长,谢谢。”
周庆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也没教你什么,没什么能教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哪一年能跳到首席。”
丧了没一分钟,他就振作起来,“学弟,群舞其实比独舞要难,除了记动作,还要及时踩点跟别人交换站位,反正就是要顾大局,不能有个人主义。”
“我知道。”唐远说,“我不是第一次跳群舞。”
周庆生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之前跳过?”
唐远坐到一边,腿横杈开,左右抱住腿压了压,“是啊,在国外有过几次。”
周庆生喘几口气,视线不自觉在青年散落的乌黑发丝上面停留。
这次的队形顾虑到了每个队员,就算首席站中间,其他人也一样突出,不会被埋没,所以不算谁主谁配。
要是换别的队形,那除了主角,剩下的全是配角,主次会分的很明显。
他认为青年之所以很配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说到底,周庆生纯碎是觉得他不会给人当配角,生来就高人一等,骨子里的贵气不允许他低那个头。
团里招了他,以后在做安排的时候,会比较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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