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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连秉怀瞥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另一边，

&ldo;陆离，你上次为我做的礼物，可在堂中？&rdo;

&ldo;在，昨夜我刚为那顶香炉做好底座，以防磨损。陆离这就去拿来。&rdo;

&ldo;嗯。&rdo;

沈默琛盯着白釉香炉，

&ldo;这香炉……&rdo;

&ldo;是象牙白釉。&rdo;连秉怀语气和神情中，是对方启平这个徒弟的满意与自豪。

这让连乾之更加的心生不满，想着总得想个法子，尽快让沈默琛关注到自己。

&ldo;师父。&rdo;北辰走过来，向正座的两位长辈行礼，&ldo;门口有位沈姑娘，说是来探望您的。&rdo;

&ldo;嫣儿……&rdo;连秉怀扭头看着沈默琛，他点点头。

&ldo;叫她进来。&rdo;

&ldo;是。&rdo;

&ldo;嫣儿现下，也应的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吧。想来十几年前的时候，她还不及这桌腿高呢。&rdo;

沈嫣走到两人面前，跪在地上，双臂交叠，轻叩首，

&ldo;嫣儿拜见师父、爹爹。&rdo;

&ldo;快起来……&rdo;连秉怀想见到女儿似的欣喜，&ldo;好……看看，嫣儿真是长大了，再也不是调皮的小孩儿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儿时，我教你塑陶，结果你居然把我塑好的模子，硬是抢了去。&rdo;

&ldo;嫣儿当然记得，年幼的时候不懂规矩，多亏师父您宽宏大量，不与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计较。&rdo;

&ldo;你这孩子，伯庸，你怎么从没和我提过，要是我知道，就早早管教她。&rdo;沈默琛黑了黑脸，自然是没有真的生气。

&ldo;别说是那时，就是彼时，嫣儿还是想从前般孩童的模样似的。既然如此，又怎能和孩子见识。&rdo;

方启平两手端着香炉，放缓了脚步。

&ldo;来，陆离。&rdo;连秉怀示意他放在桌案上。

沈默琛视线一直停留在白釉香炉上，

&ldo;我经商多年，想来也是见过不少的精美瓷器，这般醇厚的白釉却不多见，想不到陆离现在的制瓷技术竟如此精进。也不辜负你这师父了，你也该知足了。&rdo;

&ldo;这照宣堂，每日每年的弟子，有去的、有留的。但不管他们日后的选择如何，只要是今日在我门下，我便有责任教导好。至于他们，就算学到了手艺，出了名，那都是自己的本事。连某人，也不沾谁的光。陆离，是个重情义的孩子，我的本事，早就学到了，为了照顾我，这些年，才一直守在照宣堂。男儿志在四方，我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还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不要总是守在我这老头子身边了。&rdo;连秉怀认真说着。

方启平低着头，双手端在身前，面色紧张，

&ldo;陆离本是个流浪的小贩，若不是幸得师父收留，现在不知在何地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也是您为陆离取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便是陆离的义父，您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羔羊跪乳，乌鸦反哺，陆离现在所做的，都只是些不得入眼的回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