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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日里天锦心情低落,却不是因为对刘裕的恨。相反的,她更多的是陷入了自责。
纵然是铁骨铮铮的战国公主,在为人母的时候也是百般柔情。她可在战场杀敌无数,却没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月姬冷哼,她只是认为锦公主受的苦难多半是刘裕的保护不周,“说到底,锦公主是在他这里出的事,他难辞其咎。”
辛夷也以为是,“上次坠崖的账,都没好好跟他算了。”
她两人都是忠诚的下属,以往锦公主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时莫说受伤,就连委屈都不曾受过。然而一到了刘裕身边,总是会落得遍体鳞伤。
她们看得怎能不揪心。
月姬愤恨道,“锦公主,刘裕根本就配不上你,不如撇了他,回流年记吧。”
帷帐里的人倚靠在床头,一直保持着沉默,听着她们奚落着刘裕的不是。
“锦公主……”月姬又忍不住低缓一声。
天锦赫然冷冽道,“他是我的丈夫,要不要离开他,你有什么资格说?”
月姬一惊,没想到好心被斥了,又道,“可是,他连自己的妻儿都保不住,又有什么资格留住你?”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天锦冷冷拒绝了月姬的好意。
连一旁站着的辛夷和朱瑾都愣了一下。
锦公主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
“滚。”
帷幔里的忽然又冷漠的抛出一字,月姬一惊愤恨转身离去。
“月姬。”朱瑾跟了出去,紧紧追着到院子中,见对还没有停的意思,扬声,“月姬,站住。”
月姬停下脚步,双手环胸,狠狠吐了口气。
“锦公主受了这么大的罪,你还跟她顶什么嘴。她现在已经够焦虑的了,你还不断说驸马的错。”朱瑾走上前去,叹息道,“月姬,知道你心疼她,可锦公主现在心里比任何人很难受。”
“她活该。”
“放肆!”朱瑾眉头一凛,怒目而视。
月姬并非有意要逆她意,只是纵观大局,情势越发的危机。而锦公主早非从前的模样,已她现在的能力,还不如从前一半的叱咤。
莫说局外,整个虞美人内部,就有种岌岌可危情绪在荡漾。
可她们的主上,连自己都弄得遍体鳞伤。
月姬深吸了口气,认真道,“自从遇到谢琰起,她就为了男女情爱之事一再误国。现在又为了刘裕连命都不要了,她还是我们曾经效忠的叱咤风云的锦公主吗?”
“命运本来就是波澜的,未来的事也能预料。”朱瑾自然明白月姬的忧心,不免好言相劝道,“你误会锦公主了,现在文锦不在了,锦公主就是建康府里的女主人。倚着驸马的权势地位,她可以更方便的控制局势。”
“控制局势?”月姬冷哼,“你看她的样子萎靡不振,像是能控制局势的样子吗?现在她的能耐还不如沐倾城更信服于人。”
朱瑾眉头一动,神色赫然一凛,“月姬,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够了。”月姬自知说错,抬手阻止了对方后面的话,无奈叹息,“那个神采精华的战国公主,早就死在淝水之战了。”
话落,月姬拂袖头也不回越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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