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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2页）

（4）

1947年1月25日，陈赓指挥4纵将阎锡山主力第71师、暂编46师残部包围在中街村。

第二日黄昏时分，周希汉和楚大明率10旅到达了战斗地点。

但是，陈赓突然改变了作战计划，l0旅突击方向由原定的村西改向村南。在晚饭后，楚大明曾带着几个参谋人员摸到预定进攻的出发地，想搞清村南的地形和守敌的火力情况，可是，由于天黑什么也看不清。无奈，楚大明只好返回来。

夜幕拉满了天空。在旅指挥所，负责值了半夜班的楚大明坐不住了。他索性摇醒旅长周希汉，焦急地说：“旅长，还是让我到前面去看看吧！”

此时，虽然楚大明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周希汉看着他急迫的样子，知道不让他去，只会让他更加难受，只好点了点头，并关照他说：“你总攻前一定要回指挥所。”

楚大明“哦”了一声就走了。

拂晓前，他赶回来了。指挥第1梯队摸到了出发阵地隐蔽下来后，他又来到了主攻团29　团。

天蒙蒙亮时，随着几声清脆的枪响，总攻中街村开始了。

中街村周围枪炮齐鸣，震天撼地。

29团政委吴效闵指挥部队发起了连续冲击。可每次都是刚冲出土坎不远，又被打了回来。

“副旅长，敌人火力太猛，部队伤亡很大，冲不过去！”吴效闵急冲冲跑回来向楚大明报告说。

楚大明听后，双眉紧蹙，两眼死死盯着中街村。这时天空中飞过一串串炮弹，落在29团后面爆炸。

“好狡猾的家伙，想截断我们的退路，阻止后续增援！”楚大明识破了阎军的计谋。

这时天已放明，楚大明看清楚，中街村四周是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从土坎到中街村是一片开阔地，土坎后面也是一片开阔地，部队所处的位置进退不得，极为被动，而且中街村围着一圈高宽约两公尺左右用于防洪的护村堰，阎军已在上面修满了垛口和工事。部队的处境很险恶。楚大明见从29团方向已无法发展进攻，便猫着腰沿土坎跑到28团，命令负责指挥的副团长赵华清和参谋长王非带领28团按预定计划发起进攻。

交待完后，楚大明又赶回29团。

可是，28团冲了一阵，也不见效果，楚大明见状放心不下，又跑了过去。

赵华清报告说：“敌人在堰上每隔十多米远就配有一挺重机枪，还有山炮、迫击炮支援，火力猛烈，部队冲了几次，已伤亡二三十人，只好退了回来。”

“告诉旅长，用炮火支援！”楚大明对紧随身后的一个参谋喊了一句。

“报告首长，电话线断了。”参谋一会儿便跑回来报告说。

“组织团里轻重火力掩护冲锋！”楚大明向28团大声命令道。

于是，赵华清和王非分工，一人按副旅长命令迅即组织全团火力掩护，一人到3营9连组织冲锋。

可冲了几次，仍未奏效。战士们刚跃出土坎，就被阎军密集的机枪子弹击倒。此刻，楚大明见两个团的冲击连连受挫，顿时双目圆睁，他猛地扯下帽子一甩，“唬”地一下站起身，发了虎性，大吼一声：“我就不信冲不上去，”说完，他就要亲自带队冲锋。

赵华清、王非和楚大明的警卫员见副旅长竟站了起来，一起扑上去，把他按在地上。

火暴脾气的楚大明见大家压住他，怒冲冲地说：“你们按着干什么，赶快想法冲！”

这就是楚大明的性格，在部队处于险境和危急关头，他会不顾一切地挺身而出，亲率部队冲杀。此时冲锋的部队又被猛烈的火力压了回来。楚大###里一急，第二次站起了身。

“趴下！副旅长！”赵华清发现楚大明又站了起来，赶忙扑上去，想拉住楚大明，可是晚了。阎军发现了目标，两挺机枪同时扫向他，4发子弹打中了他的胸部。楚大明“嗯”了一声，一下倒在赵华清身上，鲜血从他胸部喷射了出来，他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头一歪就牺牲了。

当王非组织力量接通电话，向周希汉报告楚大明牺牲的消息时，一向平和的周希汉一听，大骂了一句：“王非！你要负责！”便再也说不出话，一把扔了电话筒，泪水忍不住簌簌下流。

陈赓闻报楚大明牺牲后，泪水夺眶而出。痛失良将，他几个小时说不出话，竟然像傻了一样。

战士们得知副旅长牺牲了，含着眼泪，再一次发起了冲锋，个个红着眼，前赴后继地往前冲，终于冲过了阎军的工事。

战斗胜利结束后，10旅上下全然没有笑容。尽管北风凛冽，黄沙扑面，干部战士冒着寒冷，轮流抬着楚大明的遗体，从中街一直抬到了长乐县，然后举行了追悼会。安葬楚大明后，每到开饭时，周希汉一个多星期按往常习惯，总要叫警卫端端正正地给楚大明摆一个碗、一双筷，以示悼念。

虎将楚大明牺牲时，年仅2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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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飞渡黄河天险的中原大战（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