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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乖别看乖我在（第1页）

第421章，乖，别看；乖，我在急刹车的声音和撞击声，几乎是同一时间传来的。夏晴雨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瞧见廖婷婷如一只在风中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被高高地扬起，又重重地跌落。那一头艳丽的蓝绿色头发飞扬着，是夏晴雨最后见到的画面。下一秒，一只手遮挡在了夏晴雨的眼前，耳边传来了夏晴天低沉的声音：“乖，别看。”

这一刻出现的太过突然，夏晴天也被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便立即捂住了夏晴雨的双眼。所有的人都呆愣住了。廖婷婷的父母也都懵了，两人发疯一样地冲向了廖婷婷，却只能瞧见廖婷婷躺在那里不断地往外呕出血液，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的眼前渐渐流失。“报警啊！”

廖父脸色苍白着喊道：“电话！急救中心！打电话！谁来打个电话！婷婷！婷婷！”

“婷婷！你看看妈妈！你看看妈妈！”

廖母捧着廖婷婷满是血污的脸，声音颤抖：“看看妈妈！婷婷！”

浑身疼的抽搐，廖婷婷张大着嘴巴，鲜血往外涌着，骨骼的断裂和内脏的重创让她连呼吸都做不到。痛苦侵袭着她每一个细胞，眼前的世界也渐渐陷入黑暗之中。整个过程没有维持很久。救护车和警车的到来，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廖父和廖母傻跪在原地，像丢了魂一样。肇事司机也被吓傻了，对着警方无措地辩解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再后面的事情，夏晴天也不知道了，她将夏晴雨带离了酒店门口，将她领回了酒店房间。夏晴雨傻坐在床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夏晴天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温柔地环抱住了夏晴雨。“姐，她……还有救吗？”

夏晴雨的声音闷闷的，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不想承认自己所见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真的。夏晴天很清楚廖婷婷已经没救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但她还是搂着夏晴雨低声说了一个比较仁慈的答案：“不知道。”

“那她爸妈会知道自己错了吗？”

夏晴雨抬起头看向夏晴天问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夏晴天回答道。“可如果不会……廖婷婷不是白……死了吗？”

夏晴雨的目光微动。“哎……”深呼吸一下，夏晴天将双手搭在夏晴雨的肩膀上，直视夏晴雨的双眼说道：“如果廖婷婷的父母知道自己错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是会趋吉避祸的生物，他们不会让这种失败痛苦的回忆停留在他们的脑海里多久。他们大概率会继续彼此怨怼争吵下去，可能会离婚，也可能不会。如果离婚，他们会再组成各自的家庭，将失败的婚姻和自杀的女儿，一同掩埋进过去。如果不离婚，他们还年轻，很有可能会再生一个小孩，看着这个小孩一天天长大，他们可能会积累之前的经验，让这个孩子不会活的很压抑，也可能继续无视这个他们生出来，甚至有可能跟廖婷婷长得很像的孩子，让这个孩子在孤独中长大，再步上廖婷婷的后路。不管他们做出任何决定，从廖婷婷在生命结束的这一刻开始，她就注定被遗忘，注定被封锁进他父母见不得人的过去。”

“怎么会……”夏晴雨喃喃着，似乎不敢相信，但她又很清楚，夏晴天说得是对的。人性如此，事实也是如此。“晴雨，答应我，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你永永远远都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惩罚任何人。”

夏晴天认真说道：“因为没有生命的存在是会被历史的长河淹没，这种惩罚伤害不来别人，伤害的只有真的爱你的人，和你自己。”

“我知道了。”

夏晴雨对上夏晴天的双眼，这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想露出一个笑容，让夏晴天安心。但是夏晴雨做不到。像是被黑洞吸走了所有正面的情绪以及表达能力，只留给她疲惫，痛苦和哀愁。“乖，我在。”

夏晴天知道夏晴雨的情绪不对，伸出手再度将她搂入怀中。夏晴雨没有再开口说话，只这样任由夏晴天将她搂抱在怀中，过了许久才恍若梦醒一般浑身颤抖地抽泣起来。为一条生命的流逝而悲鸣哭泣。夏晴天揽紧了夏晴雨的肩膀，静静地陪着她。夏晴天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静静地陪着她，就足够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苗童和石兴武作为之前还跟廖婷婷说过话的人，受到的冲击也不小。尤其是石兴武，他的脸色惨白，双耳发出嗡名声，那蓝绿色的头发和夺目的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好像交融在了一起。似乎在这一刻注定成为他终生的梦魇，再也挥之不去。过了许久，石兴武才缓过神来，跟苗童一起挤出了人群。“我……先回房间了。”

苗童的声音闷闷的。“嗯，我再待会儿……”石兴武觉得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回到房间或者是任何逼仄的空间，他都有可能吐出来。不是恶心的想吐，而是……他说不上来，总之这种感觉不好受。“嗯，那你一会儿也早点回去，别想太多。”

苗童拍了拍石兴武的肩膀才转身离开。石兴武强迫自己用力深呼吸，压抑胃里的不适，想要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却觉得异常痛苦。他开始往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走去，没走多久就瞧见一个梳着乖巧学生头的女孩坐在石椅上，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刚刚也瞧见那一幕的学生。石兴武本来不想管，可是看那个女孩子一副快要晕倒了的样子，石兴武上前故作轻松说道：“你还好吧？”

那女孩木讷地抬起头，空洞的双眼渐渐聚焦，认出了石兴武是之前在大巴车下耍宝的人：“我……没事。”

“不太像。”

石兴武落座在女孩身边问道：“我叫石兴武，你叫什么？”

“我叫雷惜蕊。”

女孩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声音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