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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一瞬间就醒了,那盖头下的人根本不是她,是谁他看不清,总之不是她。
白栖岭从梦中惊醒,看到花儿在他身旁闭眼酣睡。他近来总有不好预感,在与人周旋之时好像被缚住了手脚。娄擎杀了他的兵器师傅,逼他再亮一棋,而花儿在这里,他再不能无所顾忌了。
有人对他说,在皇宫里,娄擎捏住了花儿的脸端详。他不会平白无故端详任何人,但他端详了花儿。白栖岭没由来心慌,甚至没想好该如何自圆其说,便冲去了客栈。幸而戒恶帮他,不然他今日怕是要发疯了。
他整夜无眠,清早花儿睁眼,悄声下床穿衣,他都听在耳中,但他没有睁眼。她蹑手蹑脚走出去,待觉得合适了才大喊:“老头儿!老头儿!你睡哪了?!”
戒恶和柳公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戒恶对花儿连连抱歉:“喝多了喝多了,昨晚跟白二爷对饮,一下没收住。让花儿姑娘担忧了。”
花儿意外没有不依不饶,向外走的时候腿有些软,绊在高门槛上差点摔一跤。戒恶一把抓住她胳膊,慈祥道:“小姑娘,要长眼。”
不知为何花儿的心里在敲锣打鼓,她的心好生慌乱,总觉着这一日要有大事发生。可她又猜不出究竟怎么了,这样魂不守舍逃不过戒恶的眼,他笑道:“我修神鬼道,你修的什么道?”
“什么道?”
“无情道。”
花儿不懂,眨着大眼睛看着戒恶。戒恶呢,又开始摆弄他的佛珠,讳莫如深道:“走情路、过情关、修无情道。”
“不懂。”
“不必懂。一切自有定数。”
“老头儿你真信命信天意吗?”花儿拦住他,目光灼灼看着他:“你当真信吗?”
“要看是什么命。”
花儿又开始心慌,偏这场雪太大,清早街上无人出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她竟觉得累。
那头白栖岭起来后一直没讲话,柳公为他备的清粥小菜他从没吃得那样好过,甚至多添两碗。只是吃得急,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赶着做。
柳公见状问他:“要出门?”
“对。”
“备马还是备轿?”
“都备。轿要大红喜轿,马要高头大马,马脖子上绑上红绸。还要给我备红衣。”
柳公愣了半晌,终于明白白栖岭是何意了。思忖再三方缓缓开口:“二爷…”
“柳公您莫劝我。眼下的形势让我顾不得那许多,我这小半生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此事就这样办。”白栖岭对柳公道:“河月街上那个裁缝铺子,照夜开的那个,喜服去那里挑。从前我打马路过时看到过一眼,好看。”
“恐怕也不是因着好看,是因着二爷总该给她一件她真心喜欢的。”
柳公叹了一口气,去办差了。
庆元三年隆冬,三九第二天,京城冷得像冰窟窿一般,多数人都在家中猫冬,小叫花子们不知哪里讨来的破衣裳里三层外三层裹在身上。小阿宋在白府的街上蹲着,看到白府门口有一顶红轿,还有许多马,还有人在敲锣打鼓。这分明是成亲的架势!
小阿宋急了,白二爷怎么能成亲呢!跟谁成亲啊!他成亲了花儿姐姐怎么办!小阿宋急得在地上打转,最后对别人说道:“那白府应是有喜事,咱们去缠着讨银子!”
“会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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