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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第2页）

“小少爷真的中毒了吗？”时宜眼前一片漆黑。

“没有，不过是流鼻血而已，最近大补的东西吃多就这样，他身子骨落，什么风吹草动就发热发病的。”翠儿看了看手道：“他叫我娘，我听着恶心，但不至于杀了他。”

时宜想着那小少爷平时没事总爱往她待的地方看，还自言自语说她会说话，叫自己说一句。可是他说完就被自己说的话逗的发笑，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时宜不明白为什么人不同那些没有灵气的畜生一样，他们有思想，天马行空的，他们的想法可以保护自己，却也可以伤害自己。

“马上就到了。”翠儿手里的刀都被捂热，她已经想象沈老爷死在他到座位上了，对过错不悔改的人就该死。

时宜听着，没有走两步眼前天光大亮，时宜的心也跳动厉害，她手指因为冰凉而僵硬，她一把拉住翠儿，翠儿由着她握着，她张口指了指自己的嘴里，满口的鲜血，翠儿吃力道：“你还是，想救我。”

时宜瞬间放开手，她无措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人活着累极了，下辈子我就当鸟好了，去没有人的地方，自由自在，不用想那样多，飞起来就可以了。”翠儿抬头看着苍白的天，眼睛因为阳光与风而睁不开，但她尽力去睁，眼角流下被光刺激而存在的泪水，她的侧脸被镀上一层白光，这样的白光却模糊她面孔的轮廓，但她的泪水与头上的点翠清晰可见。

时宜突然想抱抱她，把她抱在怀里，胸前可以感受她的温暖，但现在她不可能碰到她，站在她身边没有要她的性命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翠儿这一次去是必死无疑的，她的命数就没有变过。

翠儿拉着自己的袖子抚摸着怀里的尸骨，走道了厅堂的后院满是枯枝的梨树下，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她道：“这衣服和我从前穿的差不多，这样下地府爹娘就认得我了。”

“他们如果记着了话，就很好的，宜姐姐，我一定会死的，所以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我不想做厉鬼。”翠儿眼里的泪就没有停过，她道。

“你为什么会做厉鬼，该做厉鬼的是他人！”时宜咬着唇。

眼见着翠儿将身上的两个包袱里各取一根指骨，她拿着刀，带上在隧道旁边的家兵帽子，然后同鱼一般转进人群里，时宜隐身跟上去，她脑子里有无数个被作废的方案，她仓皇地跟着翠儿，求她不要死。

我再也不想看见我熟悉的人死了。

为什么非要今天呢？

为什么非要今天呢？

是因为知道我是妖才这般吗？

我为什么不早些下山呢？

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也什么都不知道。

时宜喃喃道，她没注意自己说出来了！好在这个问题没有什么作用，确认翠儿没有事情后时宜才松了一口气。

翠儿摇头道：“宜姐姐，你真像一个孩子，什么事情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不过是我坏，打了你的主意——今天我爹娘祭日，小少爷叫我娘，夫人知道她要杀我，她给我下毒，我也活不久了，我必须现在动手，宜姐姐，你记得，我这样是可恶的。”

“你倒是把坏话都说尽了，我应该怎么说？”时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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