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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娟撒网寻养娘 银鸽领令打先锋一（第2页）

正在漫想忽听噗的一声，一睁眼是南柯一梦。只见一只喜鹊从眼前掠过，是喜鹊翅膀打了自己嘴巴。急捅秦永亮道：你看这四只喜鹊，在枝头上冲咱喳喳一个劲叫。秦永亮一咧嘴笑道喜鹊有什么稀奇。正说呢。

只见天空飞旋一群鸽子，银白银白带着哨声，在这棵柳树头上方盘旋，不错位置。玉洁道：不对！这是怎回事？这时的秦永亮没话说，因自己也觉得诧异正出神。时间不大，鸽群似条花船似的停在这里，只无法靠岸。仰脸只见鸽子翔翔盘桓不散，定有奇异。还有那四只喜鹊喳喳一个劲叫，确是怎回事。

这是光绪二年，小娟从去年回苏就和祝莲商量寻小妹养妈，只等来年二月二日带着银鸽和喜鹊。自同治十一年去北京，就给周效奇带信，叫包二佳和蒋富有训练鸽子喜鹊，去苏和武龙竹接洽。这么把蒋富有调去享观园管理一切船只。包二佳一进内宅至享观园就和武龙竹、李玉姝、娄美珺等每天训鸽子，从内宅往享观园，或往城里几个卫门，或哪个营业，都能送去或带回纸条，无个差错。

这四只喜鹊和鸽子交上朋友，住一起吃一起飞翔在一起。不吹哨，鸽子一飞这四个喜鹊打先锋。你是说明字号或者是人名，准没错。

这是两艘三号船的上下楼船，带有是明玉琼芳和二十个小丫头，是艳春和碧春等。因这几个都和明玉学会唱大鼓书，还有包二佳小妹娜春小凤，钮贞娴即是慈安。阿姊即是阿鲁特氏皇后，阿慧即是富察氏慧妃，阿梅是瑜嫔，即是皇后妹子。阿锦即是珣嫔。以及三链二钗二秀二琼，两个小梅。全部人出动，另带十只小花船，从崇明岛一字排开，向北见缝插针。小娟和祝莲包二佳，玲珑小英妍玲，朱攒玉邱莲枝每天放鸽子喜鹊，每拨带青犬五只，虽说人多，每天步步向北，一方唱，一方照小妹的绘画的样貌搜寻。见庙烧香，见吕祖祠摇签，这样十支小船一分散不显人多。这一路可也收得六十七个十一二岁的小尼姑。

天气渐热，这天中午都回了大船。要从巳时收回，未时末再摇橹分散，免去酷热暑气，有风或阴雨就快一些，按照天时地利，循序渐进。

包二佳放出所有鸽子，是有一百九十六只，这是有规定，早午晚各放出一个时辰。每船都带走十只，每天中午集中放，防止一切不可想象的障碍发生，不能不仔细。为了安心睡个中午觉，故此把狗都放出去。

万事随人气，物随人转，禽兽亦如此。二佳见鸽子盘桓，不紧不慢不散，跑进小娟祝莲殷萍船室叙述情况，都站在船栏处观看，又听狗在吠，亦有两个在岸上芦苇中摇头摆尾，不紧不慢的汪汪汪。

殷萍笑道这狗叫得欢，祝莲笑道赶紧下锚，小船索小船方能放板搭岸，这样就得水手一齐忙。

这秦玉洁一眼向前望去妈呦一声，因双眼总朝树头看，这时方看见大狗，在眼前摇头摆尾。心里说上有飞禽罩头，下有大狗，这是怎回事？正想这事，一只大狗从身后跳过来又闻又挤。妈呐！你饶得我！我活四十九岁总修好，我可没有一点亏心事！我是寻闺女找儿子的。一方推一方央告，呦呦！好几个大狗把两口子围个水泄不通，越央告越挤。

只听一声尖利的音气喊道，别拍别怕别怕！我的妈！好容易找到你。嗯我妈还是那个样，我妈还是那样……

秦玉洁可不敢认呢，只是身上酥啦。因都是一样穿戴打扮，都是大辫子大姑娘把自己缠上不放，只是一个在面前叫妈，扑在自己怀里，一摸和一小时候吃奶一样。遂抱头大哭，妈好容易碰上你哟！算来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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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可哪容再向下多说，抱起秦玉洁向小妹后背放，背起下岸登上船只，秦永亮被小凤翠云三链扶起跟随。

进得船楼，娘俩抱着还是哭，眼泪如同汪洋大海。小娟在旁搂着，一方说妈你尽情哭吧。虽说是愉快心情，必须把一心苦水放出，方得到真正的愉悦。祝莲殷萍等都双手扶托环绕，好有一个时辰方使得娘俩心情放松。怎能把十三年的过程一时述清？玉洁忙问来福在哪里，小娟接过话头道都在苏州呢。

船早开向运粮河，还须三天两夜到苏洲。真是决心处不负决心人，这三天两夜话也说不完。秦玉洁搂着小妹即如锦上添花，身上早换个一新，仍是哭个肠断，随问道那么你叔呢？小娟把终年累月去寻说了一遍。

玉洁后悔的道：如果我们回灵山岛，这样说早就互相寻见啦！可惜一次没回。真是欠一天也不能行！非得苦费神思功夫到，方得进入灵山把经取。即是碰遇何种困苦，并无打退我寻的心。

这天船至宝应与秦兴殷成俭相遇，这俩仍是道家打扮。秦兴上前跪拜，怎看都和死去嫂嫂一般同。说话声音和身子与头脚的模棱，一点不欠分毫。心里难分清。莫非我双睛出异况？莫非我心情走悬崖？莫非我在初时错了睛？不容再多想，有心里话怎能不吐出。随跟道：嫂嫂嫂哇！我的允乳的亲娘啊！我的情长思抚养情，想起昔日恩情，恩比海深。想情，情比天厚。我想尽方法无法报答，可我分秒拴住您，割不断我的心！

只是千辛万苦搜寻，无缘难重逢，真使我愧死个无可言！我此时得见，该把地跪穿成洞，磕头把地砸成坑，除不掉我心中闷难明。今日之缘实是菩萨赐我，给咱摘去山峰叠嶂。方得垂怜，使得赏慈容再相逢。我的恩嫂哇。哭得比山重，悲痛似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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