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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韩述赶紧给父亲夹菜，&ldo;吃饱了我马上就去。&rdo;

果然不出韩述所料，他只要安安分分地跟父母吃一顿饭，一定会被一软一硬地数落得臭头。接下来，韩母语重心长的&ldo;爱的教育&rdo;和韩院长声色俱厉的道学理论听得他一顿饭味如嚼蜡，最后只能使出杀手锏，抱着肚子说胃痛，从餐桌上撤了下来，才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饭后，韩母还在厨房里收拾，韩院长准点看《新闻联播》，韩述赶紧给姐姐打了越洋电话，催促她上网。

当韩琳的面孔在电脑屏幕里出现，韩母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厨房奔了出来，母女俩聊个不亦乐乎。韩院长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可耳朵却竖了起来。

到底是隔着地球两端的距离，麦克风的声音断断续续，语音跟不上的时候，韩述就代替妈妈通过键盘上跟姐姐聊，自己也不忘与韩琳jiāo流了一通《喜羊羊与灰太láng》的观后心得。说起来，这动画片是非明那孩子推荐的，她说姑姑也爱看，韩述自己找来做了功课不说，最后喜欢上了，还推荐给姐姐。

韩母跟女儿聊天的劲头，就像隔世重逢一般热切，一个多小时之后，韩述终于逮到妈妈去喝口水的机会，剩下他和姐姐单独相对。

&ldo;小二，妈妈的宝贝蛋，灰太láng，你表qggān嘛那么衰？&rdo;比利时的时间比国内要晚六个小时，韩琳那边此时还是正午时分，她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窗台边上，笑得如冬天的太阳似的gān净温暖。

姐姐算是韩述少有能说得上话的体己的人了，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韩述竟然发现自己眼眶有些发红，为了怕韩琳笑他，硬是忍住了，赶在妈妈冲回来之间赶紧问了句。

&ldo;姐，我问你啊……只是问问啊……是别人的事……你有没有很多年都忘不了的人和事？&rdo;

&ldo;你问就问，一个大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很多年是指多少年……我每隔几年就忘记一批人。&rdo;

&ldo;十几年吧……比如说十一年。&rdo;

韩琳侧着脑袋认真地想，然后正色道：&ldo;我想是有的。&rdo;

&ldo;谁……&rdo;

韩琳见韩述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禁大笑，&ldo;就是你呗，你高中时借我的张信哲专辑磁带还给我了吗？&rdo;

韩述已经听到了妈妈的动静，qg急之下也没好气，&ldo;哎，跟你说认真的！&rdo;

也许是因为网络信号问题，韩琳的口形跟声音有些许的延迟。韩述见她微笑着张嘴合嘴，然后才听到姐姐的声音。

韩琳说：&ldo;如果是我，十一年都忘不掉，那还跟自己较什么劲啊，我就gān脆一辈子不忘了，怎么着？&rdo;

&ldo;说什么呢？姐弟俩嘀嘀咕咕的。&rdo;韩母的身影出现在了韩述身后。

韩述赶紧扬起声音对韩琳说：&ldo;上次你说的美白护肤品，我过几天就给你寄。&rdo;

韩琳答得无比顺溜，&ldo;双份啊，你买了，让妈妈给我寄。&rdo;

跟姐姐聊完，韩述坐在沙发上陪韩院长看了半个小时的中央四台，找了个理由就说要走。

韩院长又是说了他一通，在自己家里，好像屁股下长着钉子似地坐不住。好在韩院长似乎晚饭后也约了一些工作上的朋友聚会，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了，韩述的脱身便没有显得那么困难。韩母则张罗着给儿子打包营养品，每次都是两个大袋子。

韩述一边埋怨自己迟早死于营养过剩，一边跟父母道别。走到电梯处，正好一个年轻小伙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送儿子出来的韩母见状便对韩述解释道：&ldo;这是你爸的司机小谢，小伙子人很勤快。你拎着这么多东西，停车场又远，正好小谢在楼下等你爸出去，我就让他顺便上来给你帮个手。&rdo;

&ldo;至于吗？你儿子吃那么多营养品，能虚到这点东西都拿不动？&rdo;韩述笑着对妈妈不以为然地说，可他也明白老人疼儿子的心，也就不便拂了这好意。

那个年轻的司机早已眼明手快地接过韩述手里的东西，本想全部代他拎着，韩述自觉不好意思，只将一只手里的袋子jiāo给小伙子，道了句谢，便示意妈妈回去吧，自己和司机一块进了电梯。

韩院长住的楼层高，电梯里只有韩述跟小司机。两人也是初次见面，并无话说，韩述笑笑，也就各自沉默地站着。

小司机一脸憨厚的笑容，长得倒是挺眉清目秀的。韩述没有见过父亲的新司机，不过他倒是知道父亲所在的高院不久前刚进行人事改革，类似于司机、普通文员、接待员这些社会通用岗位工种一律不再启用编制内人员，而全部改为对外招聘的合同制员工。这个小伙子大概就是在这次改革中被聘回来的吧。

韩述自小长在gān部家庭，深知对于某些领导岗位的人而言，专职司机就是他们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他父亲韩院长为人严谨，身边也多是一些寡言本分的人，就像当年桔年的爸爸谢茂华。这个小司机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怎么就被老头子挑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