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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如果这是在一楼门诊大厅里，想必都有丧尸闻声而来了吧。

&esp;&esp;有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腹部，沈沐慢半拍才想到，那是休伊斯……动情的表现。

&esp;&esp;魔法的博大精深之处在于和科学属于不同的体系，对地球土著而言，最无解的当然是唤醒死者的亡灵魔法，排行第二的，或许就是充满生机的自然魔法了。一具雪豹标本，即便再栩栩如生也是死物，然而，现在却有呼吸和温度。

&esp;&esp;那么，也有情欲吗？

&esp;&esp;不，其实沈沐想知道的，能交配吗？

&esp;&esp;——总觉得问了会被挠死呢。

&esp;&esp;狭小的空间中，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回声使得这声音格外清晰，两人都知道对方的状态，却都默契地不提，只是拥抱的力度，愈加大了，就像是要将对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esp;&esp;时间漫长。

&esp;&esp;每一秒都是折磨。

&esp;&esp;是否甜蜜？

&esp;&esp;这便见仁见智了。

&esp;&esp;休伊斯突然有点想笑。

&esp;&esp;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看着沈沐长大的。

&esp;&esp;无论是谁，都有小的时候，在幼崽时期，人人都是脆弱易折的，并且有很多在大人看来啼笑皆非的奇思妙想，闹各种笑话更是日常。当然，沈沐小时候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跟熊这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这丝毫不能改变某人那时还是个幼崽的事实。

&esp;&esp;无限循环的梦境和被无尽的白雾笼罩哪个更惨？

&esp;&esp;不知道。

&esp;&esp;但能够确定的是，它们都可以把人逼疯。

&esp;&esp;那段时间，休伊斯甚至有些感激伯恩神官了，若不是他的野心，自己也不会在清冷的神殿中待了这么多年，从而学会了与寂寞为伴。

&esp;&esp;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真实的人类孩童的出现，是如此鲜活。

&esp;&esp;很长一段时间，休伊斯的视线都黏在小沈沐身上，贪婪地观察着一切。

&esp;&esp;小沈沐健康地成长着，他好奇心重、聪明、喜欢捣蛋……但当然还是非常可爱。长大以后，沈沐逐渐变得沉稳而清冷，和幼崽时期不同了，但毫无疑问，他们是同一个人。

&esp;&esp;休伊斯原本以为，他只是把“沈小沐的神殿探索记事”当做一个排解寂寞的节目，一个恰到好处的消遣，可现在想来，不是那样的。

&esp;&esp;不只是那样的。

&esp;&esp;在他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自己对沈沐的感情便已经很深了。

&esp;&esp;回过头来，休伊斯想起第一次见过小小的沈沐时的心情——那时候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不夸张地说，小沈沐的出现完全可算得上是无边黑暗中唯一的一抹光明，漫漫极夜后乍现的曙色，残酷炼狱中，温暖的救赎。

&esp;&esp;正因为此，才会在两人交流时，总是处在下风吧？

&esp;&esp;他对他，非但感激，而且依赖。

&esp;&esp;很难想象，一个阅历深厚的伪神，会对生命才不满二十年的普通人类如此顺从。

&esp;&esp;这种情况，大概是“我养大的崽我的锅”的宠溺？

&esp;&esp;真……诡异。

&esp;&esp;理智地想，这或许就是母（？）爱情结——个鬼啊！这种想法哪里理智了！自己把自己吐槽了一遍，休伊斯的呼吸平静了许多。

&esp;&esp;十九岁的少年，已经从一棵小树苗变成了结实的大树，体型和那些老树自然没法比，但浓密的叶片已然形成树荫了——可以庇护一些人，可以接下一些担子，可以在阳光和水分不够的情况下，努力存活，顽强生长。

&esp;&esp;从小到大，即使是恶作剧的时候，沈沐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休伊斯不知道前十八年沈沐在现实里是什么模样，但他的记忆里，这还是对方第一次这么狼狈。——因为隔着一层薄薄的木板，有两个人类在做爱。

&esp;&esp;噗。

&esp;&esp;这样想着，他真的笑了出来。

&esp;&esp;值得庆幸的是，豹子的笑声和人类的不同，某人并没有发现被嘲笑了，而更值得庆幸的，是外面的动静渐渐停止了。

&esp;&esp;高潮之后的放松，被称为“贤者时间”，而刚刚经历一场性的两个人也不负众望地开始对话，虽然不能避免打情骂俏，但关于当下形势的情报更多。

&esp;&esp;按照他们的说法，住院部的门在两人来到医院之前，便已经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