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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张小檀恼怒了：“没有！”生完气，又觉得不应该，深深地垂下头去。他只是想逗她笑，而她，因着心里面那点儿自卑，总是把自己的刺一根根高高竖起。

&esp;&esp;好在他没跟她计较：“晚上想吃什么？”

&esp;&esp;“随便。”

&esp;&esp;“我最讨厌的就是‘随便’，随便是什么啊？”这话她说笑着说出来的，张小檀听了却沉默了。

&esp;&esp;他说的没错，“随便”两字，看似豁达随性，实际上，只是懦弱的人为自己找的挡箭牌。

&esp;&esp;没有目标，才会“随便”。

&esp;&esp;“吃面怎么样？”征询她。

&esp;&esp;气氛正尴尬呢，张小檀没有不搭这个台阶的道理：“嗯。”

&esp;&esp;晚上他给她下面，她拿着筷子坐在倒台边等着。中餐厅离得远，倒台就在厨房旁边，没有客人的时候，他们习惯了就在倒台上吃。

&esp;&esp;吃着方便，也容易收拾。

&esp;&esp;面端上来，他还给她放了几根小白菜，煮地绿油油的，白花花的面条上搁着一个煎地金黄色的鸡蛋，还有几片牛肉。汤汁是乳白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煮的。

&esp;&esp;他坐她旁边，和她一块儿挑面：“我这人对吃的不怎么讲究，不过做菜倒是挺有天分的，梓宁就很喜欢吃我做的东西。”

&esp;&esp;“很好吃。”

&esp;&esp;“真的，不是恭维话？”他微微倾身靠向她，左手自然就搭上了吧台椅的边，像要把她圈到怀里。

&esp;&esp;张小檀嘴里的面条掉了下来，回头看他。

&esp;&esp;他的笑容挺坦然的，倒是她心虚地转回头。

&esp;&esp;她低头吃面、喝汤，可过了很久也不见他收回那搁在她臀后面的那只手。她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esp;&esp;灯影下，他安静地看着她，黑色的头发修地很短，毛衣的领子很高，偎着他的下颌，有一种很矜持的优雅。

&esp;&esp;他身量高大，眼神温柔，张小檀看着看着，有一种他下一秒就会挨过来亲吻她的错觉。

&esp;&esp;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过，她的脸就烫了。

&esp;&esp;他伸手过来摸她的头发：“都这么长了？”他的手温暖有力，像爱抚，她一颗心突突直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esp;&esp;她当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心里明白，他只是像关怀一个晚辈一样照顾她，是她自己龌龊，才这样怕他的碰触。

&esp;&esp;“……很久没剪了。”

&esp;&esp;“改明儿，我带你去街口老宋那儿。”

&esp;&esp;老宋是这大院里里的老师傅了，剃头按摩都很有一套。

&esp;&esp;那时候的老师傅，做事都很认真，甭管给多少钱，洗头、剃头、按摩都做全套，从来不敷衍。这么多年了，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也从来没涨过价。

&esp;&esp;张小檀避开了他的手，很轻地应了一声。

&esp;&esp;情窦（4）

&esp;&esp;周居翰近来对她的态度很怪。

&esp;&esp;张小檀在这方面不大聪明，所以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错觉，也不敢和他挑明了说。这日天气不错，她去操场上跑了会儿步，回来时就看到洗完澡下楼的周居翰。

&esp;&esp;“跑步去了？”他问她。

&esp;&esp;张小檀点了点头，额头有汗滴落下来，划过白里透红的脸颊。她这样站在那里，真的很招人。

&esp;&esp;周居翰看了她两眼，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给她：“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