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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故事的最后，女人没死成，没有回到丈夫身边，也没强求情人留下。她只是与他道别，深嗅他留下的手套，而后扔进火炉焚尽，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微蓝的黎明。

镜头移开，背景音乐响起。

出字幕之前，关澜忽然开口说：&ldo;挺好的结局，感情上不扩大伤害，经济上不过分计较，互道珍重地离开，就是很decent的做法了。&rdo;

齐宋笑，说：&ldo;这是不是职业病啊，看个电影也好像在做离婚案。&rdo;

关澜也笑，又问：&ldo;你觉得情人爱她吗?&rdo;

齐宋看着她说：&ldo;我觉得是爱的，只是方式不一样。&rdo;

虽然片中饰演情人的演员太过精英范儿，不像是原著里描述的底层人民，却意外演出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孩子气。他有句台词，jackandjill，jacklovesjill，jilllovesjackbutjacklovesjilladifferentway但听起来并不那么认真，更像是一种托辞。

但关澜却点头，道：&ldo;与其说情人抛弃女人，不如说女人从未想过与他长久在一起。情人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契机，她一直都想离开。出走，自杀，最后活过来，其实都是为了她自己。beeenthedevilanddeepbesea，英国人讲的进退两难，最后她选择走向深海，用汉语去理解也许恰好就是作者的本意，一念之间天地宽。&rdo;

齐宋也道：&ldo;这没什么不对，每个人做每件事，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所有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说非得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认错，然后屈从于对方，才是最好的结局。&rdo;

&ldo;真的，&rdo;关澜又笑，说，&ldo;一般人总以是不是在一起来判断badendg还是happyendg。但其实，即使相爱，也未必要在一起。现实里每个人都可能遇到这样的契机，只是君子论迹不论心，要是论心，没有人是清白的。&rdo;

&ldo;那你呢?清白吗?&rdo;齐宋笑问。

关澜看了眼电影进度条，答：&ldo;我大概90分钟之前刚刚动过一次心，&rdo;而后抱着靠枕笑，花痴那样说，&ldo;抖森的裸体也太好看了吧。&rdo;

齐宋想起那个吻，才意识到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坐那儿不说话。

关澜趴到他背上开导：&ldo;生气啦?&rdo;

他又装了会儿，装不下去了，转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她伸手去关灯，他非不让，扣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ldo;让我看看你。&rdo;

出字幕的时候，他们亲吻。慢慢地，温柔地吻，她抚摸他的头发，面颊，脖颈，他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把她整个搂在怀中。

那一刻，他有种奇异之感，不曾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而她竟也觉得很正常。

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理想中的相处方式，他理想中的对象，独立，自给自足，各自安排好自己的事情，两个人能见面的时间不多，但在一起的时候就尽情地玩，不会把负面情绪带来给对方，要求对方帮着一起消化。

但与此同时，这种感觉却又让他想到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第42章决心

转眼又是周一，关澜在政法南郊校区上课。课间，行政白老师来办公室找她，说：&ldo;上午接了个法援热线，有个当事人问你哪天会在中心。&rdo;&ldo;叫什么?&rdo;关澜只当是自己手上经办中的某一个案子，又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不直接联系她。白老师答：&ldo;方晴，上周末来过的。&rdo;关澜问：&ldo;那应该是齐律师接待的吧?&rdo;

第43章鬼屋

方晴没能给出这个答案，也没在中心留很久。关澜对她说了收集证据的办法，比如在家里隐蔽些的地方放个摄像头，或者再跟戴哲微信聊一下之前的那两次，让他道歉，从而留下记录。但方晴只是听着，有点犹豫，不知是不敢，还是心意未决。又说了些孩子和财产方面的细节，她看看时间，说是学校快放学了，她得赶着去接女儿。临走倒是跟关澜互相留了手机号。但关澜看着她走出去，突然觉得齐宋的判断是对的，这个案子还真不一定有下文，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

方晴没能给出这个答案，也没在中心留很久。

关澜对她说了收集证据的办法，比如在家里隐蔽些的地方放个摄像头，或者再跟戴哲微信聊一下之前的那两次，让他道歉，从而留下记录。但方晴只是听着，有点犹豫，不知是不敢，还是心意未决。

又说了些孩子和财产方面的细节，她看看时间，说是学校快放学了，她得赶着去接女儿。

临走倒是跟关澜互相留了手机号。但关澜看着她走出去，突然觉得齐宋的判断是对的，这个案子还真不一定有下文，至少短时间之内不会有。

家暴往往就是这样，伤害，道歉，补偿，再伤害，再道歉，再补偿。恰如俗话所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而在第一次发生之后，就好像破窗效应，如不及时彻底地矫正补救，便打破了某种心理屏障，陷入一个螺旋上升的循环，重复出现，间隔缩短，程度升级。现在，戴哲也许还处在补偿的阶段，方晴也许有一种侥幸的错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再次来访会是多久之后呢?那时又会看到怎样的照片?关澜不禁去想。

张井然在旁边感叹：&ldo;女的真是不能没工作。&rdo;

关澜回神，却道：&ldo;我不想说什么女人一定要有工作，甚至觉得不能简单地说男人就是这样不可靠，而是这种生活方式本来就是不合理的，说是一内一外，分工合作，一加一大于二，短期也许可行，但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一种适合长期保持的状态。它把两个人推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上，没有交流的时间，甚至见不上一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