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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第2页）

&ldo;姜大人莫卖关子，直说就是。&rdo;舜钰脸色微沉，她想抑着性子，却又耐不住。

姜海便道：&ldo;长卿是沈尚书的表字。&rdo;

&ldo;大人勿打诳语，京城谁不知沈尚书表字公谨，何时竟字长卿了？&rdo;

姜海听她这般问，恍然道：&ldo;你不知倒也可谅。长卿是徐阁老给沈尚书起的表字，也就同僚偶尔将其尊称，并未广传与外。&rdo;

舜钰还待要开口，恰有侍卫来报暖轿已备妥，他不再磨叽，嘱着侍从将装画的锦盒子小心轻拿，一众直朝门外而去。

房中瞬时杳无人声，舜钰腿有些松软，择旁侧的官帽椅坐了，脑里乱腾腾理不出丝绪来，古画中田舜吉留下的《寿阳曲》最末句为：回首望长卿！

……回首望长卿！舜钰反复默念，把指尖扭搅的发白。

原来长卿是沈二爷的表字。

舜钰知晓田舜吉不白写此句，其意甚深。

&ldo;回头望沈二爷&ldo;，她凝神默思，大抵是取自词牌青玉案，&ldo;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rdo;

而&rdo;蓦然回首&ldo;上衔为&rdo;众里寻他千百度&ldo;。

难不成田府满门抄斩惨案，除去为虎作伥的，兜转间竟是沈二爷幕后主使？

前世里，她屡要替田府翻案却备受朝野非议。

甚或夏尚书为替夏贵妃争后位，亲自把田府案彻查，后也无疾而终。

能有这般能耐阻挠的，非沈二爷了，他贵为内阁首辅，权倾朝野，声名显赫，是何等的风光。

舜钰只觉有股子寒意在四肢百骸游走，她抱紧胳臂，依然止不住的哆嗦。

前世里与沈二爷皮肉交缠的放浪行径，她后来竟是得了趣，弄得狠了，也会快乐的不要不要的。

而现忆起，突然心底直泛恶心，她忙用帕子掩住唇干呕了会，眉目间皆是说不出的自我厌弃。

门帘子簇簇地响，有人在问侍卫：&ldo;冯监生在堂里没有？&rdo;

舜钰抹把眼睛，答说在的，你进来罢。

待那人跨进门槛来，却是认得，现在吏部历事的监生名叫欧阳斌的，手中拿着一束梅枝，缀满了抽瓣吐蕊的红花，看上去很新鲜的样子。

他把梅枝塞进舜钰的手里，笑嘻嘻地：&ldo;这是沈指挥使让我送来给你，说你欢喜梅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