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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第2页）

董娘子一边洒鸡食一边噗嗤笑着望过来。

&ldo;老子就不信了……&rdo;沈桓随手捞起只小鸡崽子，在丫头眼前晃晃：&ldo;叫桓……桓，这个就给你。&rdo;

小月亮眼睛发光，伸长胖胳膊来讨：&ldo;蓝……蓝……&rdo;

咕咕咕咕……老母鸡炸着芦花毛，用尖嘴狠啄沈桓皂靴面儿，一群鸡崽子在腿间叽叽啾啾。

&ldo;叫桓……桓……&rdo;

&ldo;蓝……蓝……&rdo;

……

屋外闹哄哄，屋内却很安静。

沈泽棠指着桌上纸包：&ldo;元稹带给你的茯苓糕。&rdo;

舜钰去揭开来，拈块尝尝，有清淡的甜味儿，吃了几口问：&ldo;二爷寻元稹所为何事？&rdo;

沈泽棠拉过她坐腿上，并不隐瞒，将计划一五一十详述，舜钰仔细地听着，连糕都忘了吃。

她看着二爷温润的眉眼，低声道：&ldo;待昊王赶至南京再带兵进京城……是很快要战乱了吗？&rdo;

前世里外面杀戮成何等惨状不得见，但宫内殿前廊下亦是尸横遍野，宫人惊散，满耳啼号，如堕地狱。

沈泽棠默少顷：&ldo;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打仗原就是这么残酷无情，此趟尽可能不伤及无辜百姓，争取速战速绝，还天下太平。&rdo;

舜钰知道二爷在安慰她，岔开话问：&ldo;那贾道士的幻术真如此出神入化？能把官兵都迷唬住查不出异样来？&rdo;

沈泽棠笑了笑：&ldo;贾道士有家传幻术，后去天竺等西域国游历数年，在倭国邂逅田玉并为其所用。他能画地为川、聚石成山、点男变女、吹风听声等技艺，实乃世间奇人。&rdo;

舜钰想起甚么道：&ldo;那贾道士可是惯常穿海青色道袍、头戴混元巾，足踏麻履，手有六指？&rdo;

见二爷颌首称是，她接着说：&ldo;前年时，我于秦兴田叔在盛昌馆吃酒聊谈，来两卖唱歌女突用淬毒银针取我性命，幸得田叔眼明手快，后追踪至个荒废的道院，哪想里头香火如常，还住着个道士，模样如我所述的那般，当时就觉是中了幻术，他在掩歌女们行迹，可若是同党，要在幻术中杀人易如反掌，怎却不曾动手呢。&rdo;

沈泽棠听得蹙起眉宇，他道：&ldo;可曾记得献出踏马飞燕的蒋安？&rdo;

&ldo;记得！他原名唤石宪，曾是父亲身边的幕僚，后田府败落后，听闻他跟了周忱。&rdo;

舜钰神情闷闷地，他继续温声道：&ldo;你错怪他了，南平县古器案之所以能扳倒周忱，多亏他在周府那一年探得隐密。&ldo;顿了顿：&rdo;吾觉奇怪之处，他后来投靠田玉做起贩卖倭国家具，却又隐姓埋名来沈府做工，寻吾献出踏马飞燕给太子，踏马飞燕残损，需修复才能为明器祭祀……&rdo;

舜钰神情怔忡插话进来：&ldo;二爷是指他故意要引我出来？&rdo;

沈泽棠沉吟道：&ldo;贾道士未必是歌女们同党，施幻术或有旁用，他亦为田玉效力。如今田玉与吾共助昊王夺帝，出财出力，若仔细量来实非他奸商本色，是以世间万事诸多巧合定有蹊跷，这田玉……与田府与九儿或许有些挂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