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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月下雅人窃读书（第2页）

北边的贵族区则家家户户都有神赐或皇家赏赐的奇异照明物件，适不适用是一回事，有没有，是华美奢靡或是新奇神异，就是必须按资排辈的事了；

而东城的皇宫则恰恰相反，皇宫高约七丈的围墙上灯光如柱，不知动力源泉的光源四下照射，防御着外来人员。除了远处插入云霄的“通天塔”外，被高墙围住什么都看不到的皇宫内却是漆黑一片，无声无息，仿佛笼罩在黑幕之中，不知缘由。

柳影蹲在离皇宫院墙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之上，望着外表看毫无区别，实际上入驻真龙后防护力百倍增强的皇宫大院，看着夜幕低垂安静祥和，却是张开大嘴呲着獠牙的血腥大口，微微一笑，转身而去，这里可不是自己今天的目标。

几次腾挪转折后，柳影来到一个独门独院的大宅后院，或停或走，或避于假山或埋入水中，躲过护卫巡逻避过隐蔽暗桩，沿着几天前探查的线路，来到一处房间的屋檐勾角，侧身缩进梁间开始了假寐。

期间几起巡逻的护卫家丁均毫无察觉，丝毫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头顶粱上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暗影，此时居然还有一个人躺在里面呼呼大睡。

三更将至，柳影假寐醒来，手轻巧一探，指间内劲暗发，将一颗药丸震碎成粉，无声无味的药粉被内力包裹着送进房内扩散而去。

暗数30个数之后，柳影翻身下粱，来到门前伸出右手内力一震，挑开门栓翻滚入内回身关门，数个动作一气呵成点尘不惊，如有人在此时旁观，必定大赞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进入房间的柳影游目四顾，房内宽敞明亮，几排巨大的书柜是最主要的家具，一个青衣人埋首趴在书桌上酣睡，桌上摆放着两颗夜明珠灯罩，光源明亮稳定无波。

柳影先不去管他，急步来到书桌背后书柜的暗夹间，拉开暗壁看到一个抱着镭射刀的护卫正团坐于内，眼皮努力挣扎着似梦似醒。柳影轻轻伸手在其鼻间再加了一抹药量，看着他眼皮放松、呼吸更缓陷入沉睡，才吐出一口浊气。

转过身来，柳影回到书桌前，扶起男人仰躺椅背，中年男人方脸宽膛，双眉浓郁不怒自威，一双大耳尤其突出。轻轻一笑的柳影手指抚过自己耳朵，在发光的耳钉和夜明珠的交相辉映下，开始翻阅桌上的文件册集。

光影朦胧间，柳影的脸色晦暗不明，双眼反光着无数文字图形，标记暗号。不过数十息后，柳影将一切恢复原状，轻巧起身闭门而出，关门前，手指一弹，一捧粉末飘荡而起。

跃身飞起单手一勾，翻身上梁的身影与准时上夜宵的仆人如书页般翻过，敲门声、问候声、回应声、常规的例行习惯叠连而起时，柳影已离开大宅百米开外了。

“黎斐、黎斐，开门！快开门！”一大早，和合堂的药房门口就传来倪西大小姐拍门呼喊的声音。半响，吱呀一声，门缝半开，露出一个头发蓬松，双眼圆瞪，眉毛上还挂着药屑的大头：“叫！叫！叫！叫魂呀！我在配药呢！”

见到“黎斐”发火，倪西有些心虚的退后两步，怯声道：“我，我，你，你别恼，人家请你吃绿芽豆腐花还不行吗？”柳影奇怪的看看天，扰扰头说：“往天不都是午饭后才去吃豆花糕饼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这时正好大掌柜打着哈欠从后院走来，闻声嗤笑道：“还不是昨天只记得听故事去了，回来吃晚饭才想起来没吃到绿芽豆腐花，馋得晚饭都吃不香，一晚上睡觉都不消停，这不一大早拉你来了。”

说着大掌柜伸头探向药房，柳影连忙退后拉开大门，露出桌上一排包装好的“月肌霜”，还有十几个颜色不一的瓶瓶罐罐，一本已经翻到最后几页的泛黄书本，以及地上几大堆各式的草药、树根、石块。

大掌柜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小斐你的确能干，做的这些个“月肌霜”供不应求，再多都不够卖，害的你要经常熬夜赶工，真是辛苦你了。”

拍拍柳影的肩膀，大掌柜对自己三个月前的那个无比英明的决定实在是满意至极，却对那本自己花巨资搞到的一级药师的笔记却只字未提，“去吧，和小妮子上街玩会，别累坏了身子。”

老板这番感人肺腑的言语柳影却丝毫不买账，直着脖子，斜眼看着掌柜冷笑道：“怎么滴？给我开药师的工钱却要我做跟班的活计嚒？你自己的女儿自己陪，我～没～空～！”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对着落荒而逃的掌柜背影嘶吼而出。

态度是高傲的，话语是肯定的，然后事实却是残酷的。最终柳影还是屈辱的屈服在了小妞话痨般的口水攻势之下，换上衣服提上口袋当起了没工钱的跟班。

陪着小妞去街市上吃了两大碗香甜嫩滑的豆腐花，就着5个糯香扑鼻的“摊摊”下肚，咬着甜芦糖串在西南角的老戏台看了场早戏，又沿着西直街的小吃摊一路绕圈走到北广场，两人在远眺皇宫高墙严肃的讨论了几番昨天听来的传说的真实性之后，终于来到了“抚远将军”府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