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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似乎陡然变得奇怪起来，储真看着师映阳的侧脸。对方还是那样的白，黑发垂落下来，又因为对方的动作，轻微晃动，在那张好看的脸上投下阴影。

储真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她甚至怕惊扰了眼前的这一幕。

“储师姐！！”

远远的有声音传过来，随即声音戛然而止。储真转过头，看到远处童怡正朝两人过来，不过她也显然看到了师映阳，脚步变得迟疑。储真觉得耳畔似乎有风吹过，她回转头，师映阳就好似被那被风惊扰的雪花，已经消散开，看不到身影了。

那瞬间，储真心头涌动起失落，她甚至有些埋怨童怡的到来。

身后传来哒哒哒的声音，童怡跑到储真身边，她微微喘了口气，低声道：“都说魔尊宠爱你，以前也并不十分觉得，如今看来……”

储真转头看着童怡：“如今怎么？”

童怡讨好一般的对着储真笑了声：“如今看来，魔尊对你确实不同。”

储真摇了摇头，师映阳当然对她不同。可这其中或许是有对绝山的信任，或许是有对冯盈的承诺。师映阳那样的人，答应了必然是办到的。

心中明明清楚，却依然带着几分失落。如果不提绝山，不提冯盈，那师映阳对储真，仅仅是储真这个人，是如何的呢？

“对了，你来做什么？”

储真很快抛开这种无解的问题，转头问道，作为一个普通人，储真向来很会开导自己。

童怡低笑一声：“没什么，沈师妹觉得你提的东西很有意思，此前她犹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见她担心你由此而误会，因而便过来找你了。”

储真一顿：“你倒是个好师姐。”

“嗐，沈师姐是诸万书院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单灵根。我这个做师姐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地方，就只有这些事了。”童怡说着，又低头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

储真哦了一声，又突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奇道：“她是你们宗门的希望，怎么也被扔到这灵谷中了？”

童怡没有回答，她们两人沿着土路往前。以前储真还以为修真界的人跟自己看的小说并不一样，小说里都是飞天遁地的，但是这里的人却偏爱走路。

直到师映阳带着她飞跃万水千山，储真这才知道，原来故事中的场景是真的存在的。只是不知为何，在这灵谷之中，无论是金丹还是筑基，大家都用走的而已。

“诸万书院……曾经是一个很大的门派，里面有很多的学问，很多人在意，也有很多人并不在意。”

童怡盯着脚下的石子：“我与沈师妹不同，我一出生就被师父捡到抱了回去。诸万书院里的书就是我最好的玩伴。”

储真默默的听着，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小时候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可以玩的东西，父母很忙，也没时间管她。没有兄弟姐妹，玩伴也很少，看书就是她最好的消遣，她待在图书馆里，周围都很安静，阳光下有灰尘在跳跃。

那是储真童年时代的记忆。

“读书，很好啊。”

童怡笑了：“是很好，很有意思，只是没有用。”

她们朝前看，远处储真的小院已经在视野的尽头。灵谷很大，人就显得少。她们这么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什么人。童怡也跟着放心了些许，声音变得活泼起来。

“诸万书院是传承万年的大派。我看了很多书，在一开始的时候，人界是不知道魔界的。”

储真的脚步顿了顿，她甚至觉得自己挂着的玉珏都跟着变得沉重了些许。储真不自觉的摸住了玉珏，那块暖玉正散发着温度，就好像……师映阳就在自己的身边，手牵着她一般。

“没有人知道魔界是什么时候出现，又为什么出现。只是，当人们意识到的时候，它就已经在那里了，而且，离我们越来越近。”童怡说完，又困惑的拧了拧眉头，“我不太懂这一段。”

“观测者效应……”储真低声道。

童怡一下子朝储真看过来，目光闪亮：“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