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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1页）

这天，楚言正陪着静太妃说话，青桐进来说德妃身边的玉蓉来了。

头天，温宪公主的羊水破了，一整天，一点动静也没有，额附府传来的话说公主身体虚弱，已经昏过去了一次，德妃又急又怕，腿都软了，总算想起来楚言可以出宫，想叫她跑一趟，好歹递个准话回来，公主情况到底如何。

楚言很迟疑：&ldo;可是，今儿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啊。&rdo;

玉蓉连忙递过来一块玉牌：&ldo;这是主子的牌子，紧急之时，可命一人出宫。主子已经让人在神武门为姑娘备车。&rdo;

静太妃忙催她动身，不论好坏，也让人告诉她一声。

温宪公主住的院子里，下人们安静地来来去去，往正屋里送进一盆盆热水，再端出来一盆盆血水。舜安颜和两位太医正在院中焦急等候，边上围着几个人，看见她进来，都很惊讶。

楚言顾不上解释，急忙拉着张太医罗太医打听公主的情况。

张太医和罗太医都是一脸颓然无奈，虽不明说，显然情况不妙。

&ldo;母子平安，有几分把握?&rdo;楚言急问。

张太医摇头不语，罗太医看了一眼舜安颜，悄声道：&ldo;一成也没有。&rdo;

&ldo;那么，&rdo;楚言也看了看舜安颜：&ldo;保一个，有几分把握?&rdo;

张太医还是摇头，罗太医叹息道：&ldo;公主体弱力乏，盆骨狭窄，胎儿甚大，不好说。&rdo;

楚言第一个反应，还不赶紧剖腹产?随即苦笑起来，迟疑片刻，毅然说道：&ldo;公主醒了?我进去看看。&rdo;

换上带来的一身干净棉布衣裳，洗净手脸，刚进产房就是一阵眩晕。农历七月仍是夏天，窗户紧闭，门口挂起了厚厚的门帘，屋里公主身边的嬷嬷丫头加上稳婆好几个人，再有一盆接一盆的热水，简直如同桑拿浴室，不要说产妇，就是她，呆久了，怕不也要昏倒。

楚言立刻叫人送几盆冰进来，放在屋角。成嬷嬷有心反对，其他的人大概也热得受不了，不等成嬷嬷说出话，已经一迭声地让传姑娘话，叫冰。

楚言一边说让外面等水温一点再送进来，一边用干净的温水打湿毛巾给温宪擦脸，同时把堆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开。这哪里是生孩子，正经是被往鬼门关里推呢。

温宪的神志清醒过来，看清是她，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ldo;妹妹，你来了，我就放心了。&rdo;

楚言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惭愧，无颜面对这样的信任，自己并没有帮助她的本事啊。

交待玉兰不住地用温水为公主擦脸和脖子，保持她神志清楚，楚言开始询问稳婆。结论很不乐观。

妈妈很爱自己的职业，曾经希望她能接过衣钵，有意无意地灌输，加上帮妈妈翻译资料教材，她在这方面的知识，不比一般的医科学生少。但全是纸上谈兵，没有一点实际的经验，也没有进过产房，当下只能努力镇定下来，试图回想曾经看过一两次的教学录像。

让两个强壮的嬷嬷搬起公主的脚，配合公主一次次的宫缩，用力顶住，自己壮着胆，和稳婆一起检查公主的下体，见到血肉模糊的一团，差点晕过去，只好转回去，接着给公主打气。

&ldo;公主，再用力些，孩子快出来了。&rdo;一个稳婆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如被打了强心针，公主也更加振奋。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好似过了很久，没有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