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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3页）

&esp;&esp;段元琛目光掠了一眼徐令，笑了笑：“徐公公越发精健了。”

&esp;&esp;“殿下见笑了。殿下才是愈发的龙马精神。”

&esp;&esp;徐令眼中隐隐已有泪光，低下头抬袖悄悄抹了下。

&esp;&esp;当年的少年皇子，如今已经需他仰望才能与他说话了。

&esp;&esp;……

&esp;&esp;徐令领着段元琛入内，自己便躬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连同他侍立在外的所有宫人一并随他退出了殿外，远远地站着。

&esp;&esp;徐令屏声敛气，独自候在御书房外。

&esp;&esp;灯火雪亮，连四角也亮了长明灯。

&esp;&esp;皇帝一身齐整的龙袍，端坐在置于御书房那张宽大御案后的椅中。他的肩背挺的笔直，神情严肃，帝王威仪不言而至。

&esp;&esp;他的目光威重，落在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已经十年未见的儿子的身上。

&esp;&esp;段元琛就这样站在皇帝的面前，和他对视着。

&esp;&esp;他的目光平静，看不出半点的退让。

&esp;&esp;四下静的连烛火也不曾弹跳一下，空气闷窒。

&esp;&esp;皇帝的眼皮不可察觉地跳了一下，忽然冷冷地道：“在外头野了十年，回来了，连个礼数都没了？”

&esp;&esp;

&esp;&esp;段元琛肩膀微微动了一下。终于慢慢地跪了下去。

&esp;&esp;“罪将段元琛，叩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esp;&esp;他的语调清晰，没有起伏。

&esp;&esp;皇帝盯着他低下的头顶，神色紧紧绷着，半晌，往后靠了靠，语气稍稍缓了些，道：“回来就行了。下去歇了吧。”

&esp;&esp;段元琛抬起头。

&esp;&esp;“沈家小姐与她表兄已有婚约。罪将并无夺人妻的喜好。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免得沈家小姐为难。”

&esp;&esp;皇帝道：“朕已经另外赐婚她那个表兄了。沈家丫头无婚约在身。”

&esp;&esp;段元琛道：“沈小姐与她那位表兄青梅竹马，想必她心里对他也是有情的。陛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esp;&esp;皇帝道：“朕已经赐婚卢嵩之子了，岂有收回成命之说？你不必顾虑这些！”

&esp;&esp;段元琛道：“赐婚亦非我所愿。罪将还是请陛下收回。”

&esp;&esp;皇帝眯了眯眼，盯着跪在地上的儿子。

&esp;&esp;“你看不上沈家丫头？她不配你？”

&esp;&esp;段元琛顿了下，忽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对面的皇帝。

&esp;&esp;“怎么，你有话说？”皇帝望着他，慢条斯理地道。

&esp;&esp;“皇上，您心里在想什么，我十分的清楚。倘若皇上就为了让我回来向你跪拜认错，我跪拜认错也是无妨。但沈家小姐本是局外之人，一个早已经远离皇城的人，您又何必定要把她牵进来？”

&esp;&esp;皇帝微微一怔，慢慢地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背着双手，来回走了两圈。

&esp;&esp;“好，好，说出来了，总算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