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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怪（第2页）

而两者的印记所展示的区别之处，是姜语笙成长的轨迹。

可如若可以，祁昱希望，姜语笙的成长轨迹不存在那个转折点，不存在割裂开她少女时期的那条隐藏的分界线。

祁昱走近姜语笙，牵住她的手。

姜语笙没有甩开他。她站在她曾经的书桌前，指着书架里的一本书：“这是我爸爸买给我的。”

指着另一本书：“这是我妈妈买给我的。”

一本本地介绍过去，紧接着介绍抽屉里保存的过去的她的文具，然后是她衣柜里的衣服、柜子上的饰品、床头的一排玩偶。

但凡是和父母有关的，她全部点出来。

仿佛那些记忆在她的脑子里刻下了永远磨灭不去的烙印。

祁昱全程没有打扰她，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当一个忠诚的倾听者。

最后都介绍完了，姜语笙把之前落在外面的桶和抹布拎进来，并不管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又开始擦家具、擦地板。

祁昱没有阻拦她，不知从哪儿新找来一块布，帮她一起。

姜语笙也没有阻止他的帮忙。

她的房间比起客厅和她爸爸妈妈的卧室，面积小一些，在两人的合力之下，清洗完的速度也就比先前快。

祁昱去倒脏水，又到一楼善后，折返回二楼她的卧室时，就看见姜语笙已经从衣柜里找出从前的床单铺好床，她身上也换了一套她的旧衣服。

旧衣服不是其他，恰恰是她高中时的夏季校服。

所以乍然之下，祁昱愣了几秒神。

姜语笙正自顾自地低声喃喃：“舅妈帮我收在这里的……”

毋庸置疑的。毕竟只有杜晚卿会来。

她以前的东西，她以为都在她不知不觉间丢失了，但其实像高中、校服这种具有一定纪念意义的物件，杜晚卿都会替她整理好，送回她的这个家里。

仿佛，她还一直在这个家里进出。

又或者说，杜晚卿料定，总有一天，她会再回到这个家里住。

抬头，姜语笙告诉祁昱：“卫生间里的储物柜，也有还没过期的牙膏，你可以用。”

“谢谢。”祁昱敛神，进去卫生间。

须臾，祁昱出来。

屋里仅剩床头一只小猪形态的插头灯，灯姜语笙躺在她的公主样式的单人床上，后背挨着墙壁，闭着眼睛，似乎已径自睡去。

因为并没有给他打地铺的被褥，看起来她又在床上勉强给他留出了空位，所以祁昱没有出去客厅的沙发——即便她没给他留空位，他也没打算出去，宁愿坐在床边的地板上过夜。

祁昱躺上去，侧着身体面朝她。

拉高她身上的被子，随即手臂尝试性地搂在她的腰间。

姜语笙没有薅开他。

祁昱静默地朝她挪近些，揽她入怀。

他也低垂头颅，埋脸在她头顶的发丝里。

很快，他注意到自己胸口的布料湿掉。

祁昱沉重地闭上眼，吻了吻她的头发。

轻轻地，他听见姜语笙说：“……祁昱，我爸爸妈妈……应该没有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