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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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第2页）

&ldo;喏。你也看到了。挚友不记得了，我也没心情陪你喝。这坛酒依约给你，你跟这只狐狸边上玩去。别总来大江山了。这里是鬼的领地，不欢迎人类。&rdo;

弥生没有接过那坛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茨木童子空了的一只袖子，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就浮起了碎光。

&ldo;……茨木。&rdo;

粗鲁地把酒坛塞到小姑娘的怀里，茨木童子冷淡道：&ldo;又不疼，你他妈哭个球啊哭！不过一只手，本大爷是鬼，还真不在乎。你再不走，小心鬼来了，把你撕成片片嚼吧嚼吧当零嘴吃了。&rdo;

可等小鬼真的在边上凑过来，他又一个地狱黑火丢过去，凶巴巴地瞪过去，轰鬼走。

&ldo;不许再随便到大江山来！&rdo;

丢下这句话，茨木童子气势汹汹地往他的挚友那边追。

怀里抱着还带着泥土腥味的酒坛子，弥生沉默地跟在安倍晴明身后，在林中一步深一步浅地走。

安倍晴明告诉了她一切。

名为&ldo;源赖光&rdo;的英勇武士，是如何带人立下赫赫战功，一举重伤大江山的两大鬼王，又剿灭了大半的鬼，被天皇赞许，自此荣誉加身。

酒吞童子的失忆，茨木童子的那只手，都是源自那场大战。

弥生的步子停了下来。她盯着大阴阳师的背影，抿了抿唇：&ldo;那晴明知道吗？&rdo;

安倍晴明驻足，侧身回看。

她又重复了一遍：&ldo;晴明知道会这样吗？&rdo;

扇柄轻轻落在掌心里，安倍晴明低着眉眼瞧她，月辉自枝丫间漏下，在夜色中勾勒出青年清俊的侧脸，带着狐的狡黠，又隐隐透着一股非人族类才有的冷酷。

他站在那里，仿佛隔了遥遥远远的距离，山一样、海一样，似神明从云端上施舍的一眼。

是伸手也碰不到的。

可他却忽然展颜，露出了笑，答应得很轻快：&ldo;嗯，我知道呢。如果弥生在的话，会怎么做？&rdo;

弥生沉默了很久，安倍晴明也耐心地等着。最后，小姑娘抬起眼，神色含着轻愁：&ldo;这也是&lso;咒&rso;吗？晴明。&rdo;

&ldo;……因为&lso;活着&rso;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复杂的&lso;咒&rso;了呀。&rdo;大阴阳师弯下腰，揉了揉弥生的发顶：&ldo;弥生懂了么。&rdo;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安倍晴明只是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声音里藏了叹息：&ldo;可有时候我也在想，若是弥生学不会，或许更好呢。&rdo;

一只手搂着酒坛，另一只手搭在安倍晴明的手腕上，弥生轻声道：&ldo;晴明，我不累，不困，不觉得饿，也不知道渴。晴明……这，是梦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