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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愿意。”沈烛音改了口,扭扭捏捏,浑身不自在,“我只是还没准备好。”
谢濯臣郁闷,“难道你觉得我会强迫你吗?”
沈烛音赶紧摇头,但是……他清醒的时候是不会,睡着了可说不准。
心里这样想,但一个字都不敢说。
她晃了晃脑袋,外面哀乐未停,她现在想这些属实不妥。
估摸得出她在想什么,谢濯臣又气又臊,扭头强装镇定道:“算了,我要睡觉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沈烛音想抱他,但又怕扯到伤口,所以一直没有上手。他赶人的话一出来,她还是没忍住缠上他的胳膊,“我不可以留下来陪你吗?”
谢濯臣抽出胳膊,甚至还把她推开,“我不太需要,你要是自己睡不着,就去给希玉多烧点纸钱。”
“希玉……”沈烛音在他面前没有在言子绪面前的冷静,听到名字就红了眼睛,“阿兄,你觉得外面真的是她吗?”
谢濯臣一愣,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就调动了她的情绪,见她真的会难过,他把到嘴边的“大概率不是”改成了“不是。”
“为什么?”
“因为……”他挪开眼不看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可信一些,“人活着就会需要精神支撑,大多数人依赖爱和责任,可还有一部分人是为着仇恨,任祺便是如此。或许是他忍辱负重多年,一朝大仇得报却失了精神寄托,只能从折磨希玉这件事上延续仇恨。”
“所以他做的事都只是想让我们相信希玉死了,但他不会真的要她命的,对吗?”
谢濯臣点点头,“嗯。”
即便只是猜测,但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沈烛音便觉得是真相。
她豁然开朗,黏到他身边,卖乖道:“那我的精神支撑就是哥哥。”
“呵。”看着她凑上来,谢濯臣反手掐上她的脸,面无表情,“少在这花言巧语,出去。”
沈烛音:“……”
没意思,他可真没意思。
“那我要是走了,你半夜要喝水怎么办?半夜翻身碰到伤口了怎么办?半夜饿了怎么办?半夜想……”
谢濯臣直接捂住她的嘴,“我没你那么多坏习惯,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爱乱动?比起我自己不小心,你在这里更危险。”
沈烛音:“……”
肯定是胡说。
她磨磨蹭蹭拖延时间,也不见他松口,“那我真走咯?”
“赶紧。”
“哦。”
她理理头发又拨拨裙角,明明只是一个下榻的动作,硬花了半刻钟。
伸脚够到地上的鞋,她心思一转,猝不及防倾身,在他眼角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
谢濯臣一顿,良久没眨眼睛。
沈烛音见他没反应,便老实穿上鞋,往外走。只是刚站起来手就被身后的人牵上,等她回头,他又像被针扎了一般松开。
“你改变主意了?”
谢濯臣没吭声,别过脸,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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