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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虎毒不食子（第3页）

原来湖面之上的平静，丝毫影响不了湖面下的暗潮涌动。

他分明是在下一盘大棋，一盘足以蒙蔽他们所有人的大棋。

荣国公肖鼎、东阁大学士张培、大理寺司直沈知舟、光禄寺典簿贾深、锦衣卫经历朱昌明、中书省知事孙志……

这些安插在朝堂不同位置的眼线，眼下全被他连根拔起。

今日过后，主子布下的半壁江山，怕是要折损一大半了。

只求江南那边，董文旭能稳下局面。

“阿辞……”

死一般寂静的国公府门口，有人声响起。

肖辞怔了一瞬，抬眸看向那个被反剪双手的中年男子，并未有所回应。

肖鼎意外顿了顿，挣扎了几下，挤到他身边。

压低声音说：“五年前，要不是我从指挥使手上替你求情，你以为凭你当日犯下的大错，惩罚会是区区的二十大板吗？”

肖辞闻言，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们的不杀之恩？”

肖鼎心头一惊。

饶是凉意透骨的秋日，背后也渐渐渗满冷汗：“你这话什么意思？”

肖辞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问问你的枕边人，你的两个好儿子，以及你背后的主子……这些年，他们都对我做过什么？”

此话落地，颜衿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落在他后背，那个凹凸不平，曾经深入骨髓，永远也消不去的伤疤上。

忍不住脱口而出：“国公爷，你不仅不配为人夫君，更不配为人父亲。”

她罕见地开了口，语调不似平日那般无波无澜，反倒尖锐又凌厉。

肖辞心中一动，转身对上了那双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只觉此刻的她，亮得灼人。

颜衿继续说：“他差一点就死在你们手上了。”

话音落地，肖辞神情闪过一丝诧异，看向女子的目光有了一瞬的恍惚。

她怎么会知道？

与此同时，肖鼎瞳孔发颤。

不过短暂的震惊外，便已恢复平静。

他语气尽量平和：“我是我，他们是他们，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荣国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肖辞定了定神，“要不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会有人敢轮番取我性命？”

“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上演一出虎毒不食子的深情戏码，毕竟这对我没用。”

“有什么话，荣国公还是留到面圣的时候说。”

言尽于此。

肖辞抬手一挥，不再废话：“将人带回诏狱。”

“若是不招，直接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