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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1页）

&esp;&esp;许久不见，他似乎又成熟了些。

&esp;&esp;他垂眸打量着一地空酒罐，低声道：“醉了？”

&esp;&esp;我摆摆手：“微醺而已。”

&esp;&esp;他目光淡淡的：“我回来拿份文件，晚上睡公司。”

&esp;&esp;我在失恋酗酒，他临近除夕还在天天加班。

&esp;&esp;一个废物，一个工作狂。

&esp;&esp;我顿时有点心虚，埋头收拾起了地上的酒罐。

&esp;&esp;莫槐进了书房，不一会儿便拿了文件出来。

&esp;&esp;出门前，他转头望向我，语气平静：“晚饭吃了吗？”

&esp;&esp;我连忙说：“吃了吃了。”

&esp;&esp;生怕他不信，还答了两遍。

&esp;&esp;莫槐瞥了眼茶几上的泡面，一只手已经碰到了门把，忽然，目光无意间落在了我的脚踝上，立刻拧起眉。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过去，才发现刚才被撞到的地方破了块皮，正在流血。

&esp;&esp;他放下文件，拿来医药箱，单膝跪地，抬起我的脚踝，熟练地给伤口消毒。

&esp;&esp;“我自己来就行。”我想拿他手上的棉签，却被他躲了过去。

&esp;&esp;莫槐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空气异常静谧。

&esp;&esp;似曾相识的场景，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esp;&esp;我将目光落在他的右手掌心，修长而纤细的，曾经弹奏过许多曲子的那只手，留下了一道永久的、触目惊心的疤。

&esp;&esp;胸口猛地揪起来，隐隐发痛。

&esp;&esp;我试着缓和气氛：“那你吃晚饭了没？”

&esp;&esp;莫槐点了下头：“嗯。”

&esp;&esp;我们曾经是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如今见了面却生疏到无话可谈，只能平淡地互相询问对方吃了没。

&esp;&esp;处理完伤口，莫槐抬头注视着我，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esp;&esp;糟糕。

&esp;&esp;眼泪骤然不受控制地往上翻涌。

&esp;&esp;明明内心很平静的，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明完全可以自我消化的。

&esp;&esp;可偏偏，被他这么一问，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御机制，顿时土崩瓦解。

&esp;&esp;我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没事没事，我上个厕所，你快回公司忙去吧。”

&esp;&esp;一瘸一拐地冲向卫生间，拧开水龙头，一边用凉水冲洗着脸，一边任由眼泪倾涌而出。

&esp;&esp;一直哭到双眼通红肿成鱼泡，才慢慢停下来。

&esp;&esp;我照了下镜子，被自己丑得吓一跳，心里暗骂：没出息的东西。

&esp;&esp;走出卫生间，才发现莫槐一直站在门口，静静地倚靠在墙上。

&esp;&esp;我愣在原地，下意识抬手遮脸，不想让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

&esp;&esp;莫槐握住我抬起来的那只手，将我缓缓拉向他，低头凝视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