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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胸口一阵剧痛袭来，她跪倒在地，呕出一口鲜血。

这个时候，她终于听到了系统那尖叫鸡一样的声音：“啊啊啊啊——宝贝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一定很痛吧？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我把这些天得到的倾心值全都给你加上，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啊啊啊……”

听到聒噪的熟悉的声音她有些想要笑，系统在慌乱之下，竟然忘记她是不死之身了，只惦记着她会痛了。

——还是很感动的。

系统并没有真的完全把她当成工具，一人一系统之间的羁绊好像更深了呢。

啊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到底是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哦！

她再次咳出两口鲜血之后，忽然觉得缓和了很多。

看来是系统给她加的倾心值起作用了。

模糊的视野再次变得清晰起来。

之前的滂沱大雨变成了沥沥小雨，雨幕中，季妃红看到身边的白婉徽躺在地上好似已经失去了意识，口鼻还在流血。

那边的楚留香单膝跪地看不到正脸，但他身前的地面上赫然已经是一片血红。

距离她稍远一些的冷血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是五官渗血，但他已经把长剑捡了回来。

冷血似乎现在是他们之中状况最好的一个，可能是因为他追击犯人频繁受伤，忍痛忍惯了的缘故，他对疼痛的耐受力比其他人好一些。

“冷血……”

季妃红呆呆的看着他，不自觉的喊出了声音。

雨声中她不大的声音完全被淹没了。

暗灰色的雨幕中，冷血手持长剑，一步一步艰难却坚定无比的朝着半截和尚走去。

每走一步，就淌下更多的鲜血，可见这一步一步走去，他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这场景，让季妃红不合时宜的想起上岸的美人鱼。

每走一步就宛如走在刀尖之上。

季妃红呆呆的看着他不计生死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因为他认为自己对这一切负有责任。

所以他宁可牺牲自己，也要继续前进，哪怕换得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也好，也许他们就能博得一线生机。

季妃红此时已经可以动弹了，但她的脚步向前挪动了一下之后，却忽然止住了。

因为冷血朝着她这边瞥过来了一眼，这一眼看得她无法再继续了。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往无前的决心，斩钉截铁的信念。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也不该阻止他。

这是他的决定，就算是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如若退后，他就不是冷血了。

这一刻，她与他似乎心念相通了。

她懂得了他。

所以她停下了脚步。

雨幕灰暗，但天空已经隐约出现了一抹淡淡鱼肚白的色泽。

冷血继续前进，一步一个血色脚印。

那永远稳定的，握紧长剑的手，此刻却是青筋暴起，无法抑制的轻轻颤抖着。

对面的半截和尚的肚腹，还在一起一伏一起一伏，好像一只丑陋的癞蛤蟆。

竹筐下的脑袋看不清面目，但可以感觉到那股满是浓烈恶意的视线此时正笼罩着冷血。

冷血的双眼也在死死的盯着他，从前清亮的双眼此时遍布血丝，眼角还有鲜血不断流淌下来。

看着这一幕，季妃红觉得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在这个时候暂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