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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妈的忍耐在回到荣安侯府的时候几乎消失殆尽了,终究还是没忍住,“姐姐,武宣侯夫妻俩到底是怎么说的啊?他们到底要什么?我什么时候能去接宝应回来?”
荣安侯夫人苦不堪言,有口难开,“。。。。。。”
白姨妈不觉慌了神,连连追问,逼得急了也不管不顾了,“姐姐要是不说,我亲自去武宣侯府问他们去。我的宝应不能再吃苦了。”
荣安侯不得不开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宝应做错了事,又公然闹开了,也只有按律处置,否则武宣侯府岂能罢休?怕是没法把他接回来了。”
“什么!”
白姨妈晴天霹雳,眼泪哗哗往下掉,“姐姐,这是真的吗?”
荣安侯夫人松了口气终于不需要自己亲口说出这种让人难为情的话,见妹妹这般又觉不忍,连忙安抚:“你放心,武宣侯府也好,衙门那边也好,肯定会看咱们府上几分面子的,宝应性命肯定无恙。”
荣安侯绷着脸冷冷道:“这里是京城,权贵遍地,就连我们侯府也不是什么人都惹得起,谁叫你们不管好他?如今后悔也无用了。”
白姨妈放声大哭,哭着喊着要自己去求武宣侯夫妻俩,荣安侯夫人和嬷嬷连忙拦住安慰。
荣安侯被她哭喊叫嚷得头痛,厉声道:“你去!你有本事就去!武宣侯夫妻俩若真是那么好说动的,我们岂会无功而返?你觉得你能靠什么说动他们?若是反倒弄巧成拙激怒了他们,我可不敢保证宝应会遭受什么结果。”
白姨妈吓得白了脸,怨气瞬间一大半转化为恐惧。
“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小心眼儿?我情愿赔银子、情愿亲自赔不是,这也不行吗?”
荣安侯夫人冷笑:“他们冷面冷心,小人得志,正在猖狂的时候,自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那我的宝应怎么办!我的宝应怎么办啊!”
“。。。。。。”
白姨妈终于抓到了关键点,看向姐姐急切道:“若是他们不肯放过宝应,宝应会如何?”
荣安侯夫人一滞,她也不清楚。
荣安侯却是清楚的,转念一想还是一气儿把什么都说了吧,横竖白姨妈总要知道的。
“按律当杖责、流放。”
“什么!”
白姨妈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荣安侯府一阵兵荒马乱。
白姨妈悠悠醒转,连哭都没有力气哭了,也不敢闹了,更不敢怨恨了,只管苦苦哀求,求荣安侯夫人务必救救她的儿子。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
流放?流放!她不敢想。
她的儿子也是她从小锦衣玉食、凤凰蛋似的捧着养大的,平日里磕磕碰碰一点儿她都心疼的要命,他哪里吃得了流放的苦?
荣安侯夫人满心沉重苦涩,钻心的痛,她根本不敢告诉白姨妈,不要说救宝应回来了,宝应流放的路上侯府甚至连提供帮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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