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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无所言说的自我证明（第1页）

欢呼声混合着稀稀疏疏的掌声，又持续了几秒。

“奥塔维亚，欢迎回来！请抒发一下你对森林的看法是怎样的？”

奥塔维亚瞪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又切换回善意的微笑面对大家。

“挺好的，山啊树啊花啊草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予了我们勇敢生活的信心。淡化了你我渴求成功的意识。咱就说，我们一直活在月球阳面这个平凡的地域，没必要相互瞪眼，追求名利。毕了业，咱基本留在这从事基础性的工作。”

台下的学生双目相对，小声议论着获奖的女生突然像换了一匹马。

主持小马尴尬地笑几声，迅速转移话题：

“奥塔维亚，请发表你的获奖感言！想对学弟学妹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学完自己想学的，赶紧离开这里，寻找内心憧憬的自由吧！对喽，学校场地不够，我在森林找了一块风水宝地。对音乐社团有想法的同好们，去古老的图书馆找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可以创造一个和谐美好的社团氛围！我宣布下周在茂密的森林中心举办一场清新优雅的钢琴演奏会，名字就叫星之声！”

此话一出，餐厅陷入短暂的沉默。好在主持即使给这突然植入话题中的音乐广告编出下文，“好！奥塔维亚同学热爱音乐，音乐本就诞生于自然。掏出你宝贵的一票，去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吧！感受蝉鸣和琴弦颤动而组合成的一首月光奏鸣曲吧！”

奥塔维亚鞠躬回应热烈的掌声。音响体积并不重，有一副吊带可以使奥塔维亚将它横跨在肩部。只见奥塔维亚并没有沿原路回原位坐下，而是经过露娜这一桌。趁主持公布新一轮数字烘托起来的气氛悄悄绕到后门去。她四处环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白色塑料袋，顺走餐车里不少包装过的小食品，随后推门沿弯弯的石子路离开了餐厅。眼尖的露娜发觉有同伴隐藏在月色下的树丛旁接应奥塔维亚：他们事先准备一辆小推车停在门口，黑漆漆的扬声器与夜晚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雾轨！我得出去看看她去哪，你跟不跟我去？”露娜凑在雾轨耳边讲道。

“先由他们去吧，我要拿演唱会门票。”

话音刚落，露娜忽然看见茫茫黑夜中晃过去一只夜骐的身影，探照灯设在棕色帽子里。他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食堂后窗的花园小亭子里。露娜隔着草地的树篱，借路灯的微光看清了夜骐的面貌特征。

露娜不顾雾轨对后面几轮比赛的奖品有执着的渴望，直接起身拉住雾轨的胳膊。更不顾玩偶做出笨拙的动作挽留她俩。推门离开，重新暴露在寒冷的夜空下。雾轨才来得及羽绒蓝外衣披在肩上，对露娜这一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表示措蹄不及。即使这种活动中途有个别马退场不能左右场地气氛。

“露娜，她是你朋友？”

“不是。我刚才在外头瞧见学校雇的夜骐警卫。假如让夜骐先介入学生失踪案，那个叫奥塔维亚的肯定会把秘境里的一些不方便透露的事泄露出去，学校肯定安排夜骐进里头瞧瞧森林里有什么。你是不知道，整个秘境外包裹着一层时间护盾，可以停止时间向前跑，永远把时空固定在某年的某一天。倘若让夜骐知道，很难说她俩不会利用这一点篡改历史。而月神前两天反复叮嘱我，秘境森林不允许夜骐进入。所以我想，咱俩抢先一步找她聊聊，秘境森林的事也不会曝光。”

露娜露出与之前不太寻常的拘谨态度，这使得雾轨将得而复失的不甘情绪抛之脑后。

“你那森林里有啥稀奇的，只不过是个庇护所。”

昏暗的灯光下，奥塔维亚哼着小曲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向学习的出口南边走去。另一个穿黑礼服的雌性飞马替她用一辆表面生锈的铁推车拉音响，跟在她后面。露娜知道学生公寓距离学校相差五百里不到：走过一条兜售小吃日用品的便利店小街，往东边一拐就是一排宿舍楼。雾轨系上上衣拉链，身体主动往露娜身边一贴，又悄悄捏住露娜的右蹄，许久不愿放开。“几百年前的破事，看月神怎么说。我以前一觉得身边的马烦到我，踩踏过我心里设下的防御线，我也会学她俩往一个偏僻的地方猫上一阵不出来。应该没大事。他们住在森林里，想获取食物和水难免要跑出来拿。目前我担心她俩的肚子饿不饿。”

奥塔维亚拿出塞住食物的餐布，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下席地而坐，等待飞马同伴和自己会合。飞马的皮肤白里透暗，天蓝色的鬃毛像是尚未干涸的油漆，映衬出点点白光。奥塔维亚用一根细长的棍子伸进绑食物的搭扣里去晃动一下，便解开餐布，露出一块香喷喷的巧克力面包。奥塔维亚分给同伴一只，剩下一只自己再吃。

“你看他们车里还装了满满一箱子东西，其他学生居然没发现不对劲。”

露娜与雾轨坐在一棵老榆树下，远远观望两个女孩相互投食的过程。忽然，露娜听到身后传来靴子踩地板的声音，清晰得很。很可能是夜骐警卫赶过来关心学生。

直到露娜看见一对羽翼从身边擦过。

“雾轨，如果你愿意，送他俩回学校，我跟夜骐警卫说点事。”

“别一晚上玩疯了不回来。事先和你讲好：晚十点公寓大门自动锁上哈。“雾轨半是严肃半是微笑地向露娜澄清她第一天住公寓就该了解的真相。雾轨见露娜伸蹄抓挠脑袋表示能接受的样子，留下一抹天使般的微笑便起身去找奥塔维亚去了。露娜皱起眉头，她很难估测保安队采用了什么方法搜寻和调查两名失踪的学生，能让学生们对她俩的回归感到毫不意外。也许这事学校私下联系月球警察所办了，其他学生们并不在乎和自己不相关的事。事情就开始被逐渐遗忘。等时间再流逝得久一点，怪事再没有新养料的维持，便会自行消失了。

夜骐警卫身旁有两名伙伴跟从，露娜张开双翼，从旁侧飞奔到领头夜骐的前方，阻拦他们进一步去打扰奥塔维亚她们。

“晚上好，我有件事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露娜？你在这干什么？怕夜骐还对你不够照顾？”这夜骐似乎认识露娜，扭头挥蹄，示意同伴们原地稍息立正，给露娜阐述见面的缘由。

“你们是不是要找失踪的学生谈话？能不能，把这事交给我去办？”露娜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两个夜骐卫兵捂住肚子，爽朗而又尖锐的大笑声如洪钟般爆发出来，朦胧夜色下显得格外刺耳。夜骐警卫噗哧笑一声，将冰冷的长矛搭在露娜的右肩上。

“对，然后摩卡夜骐派我们支队进去看看。我要是你，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她都把你丢外太空等死了，还搁我们眼皮子底下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