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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真笑眯眯的，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亲热凑过来，她碰了碰师映阳。师映阳低头看她，并没有闪躲，只是耳根还有些微微的红意。于是储真顿时蹭鼻子上脸，一把挽住了师映阳的手臂。

师映阳睁大眼睛，发出低低的声音：“啊……”

“怎么？”储真看向师映阳，又垂下眼来，“不能这样么？你嫌弃我？”

师映阳：“没……我不会嫌弃你……但……”

储真顿时扬起了笑脸：“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这样，感情好啊！”

师映阳：“……”

她看着储真的笑容，魔界的月亮是红色的，周围的灯火也是红色的，映得储真的笑容也是红通通的，有种苹果似的可爱。师映阳默默的咽下没有说完的话，顺着储真拉扯的力道往前。

罢了。

她看着远处的景色，听着耳边热闹的响动，储真的笑声离得很近，听上去开心极了。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的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臂上，像是藤蔓和树木，有一种相互依存，相互依靠的感觉。她的唇边拉出笑，起码现在，她也是很开心的。

好像认识了储真以后，她就总是变得容易高兴起来，容易被对方欢乐的情绪感染，看着对方懊恼的样子也觉得很有趣。一切事物就都染上了那份简单，让人的心都慢慢平静下来。

鼓乐和歌声渐渐近了，原本拥挤往前的人流也逐渐静止下来。

储真看到了光，无数光点浮动，空中有暗香浮沉，储真觉得自己鼻尖一点微凉，她抬起头，空中飘起花瓣。粉色的花雨落在储真身上，又瞬间消失不见，竟是以灵力聚集而成的。

鼓声响起，震撼天地，足铃叮当作响，由远及近。

储真先是听到了丝竹琵琶，空中有彩带飘飘，十六名魔族少女各持乐器凌空舞动，她们神情肃穆，妆容华丽，回身拧腰时，头上的金钗步摇相撞，发出泠泠声响。

储真的目光惊讶，正巧有一魔族少女眼神慈悲的低头，两人目光相撞。那少女露出一个浅笑，顿时抹去了慈悲神情，显露出活泼灵动来。

她的笑声一起，身后又是大鼓震动，储真的目光就跟着滑开，落到了少女们的身后。在她们身后十八个魁梧的魔族扛着一顶大轿凌空踏来，魔族们的衣饰飘逸，当他们盛装打扮时，就宛若储真曾看过的飞天画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灵和绮丽。

非天非人，如大海，如净日，如明月，如猛火。

鼓声再起，储真只见大轿上立有两人高的大鼓，两个魔族壮年正以某种节奏敲击着鼓面。鼓声一动，空气之中仿佛也被什么无形声波洗涤干净。

而在鼓后，则是两层小楼，楼上人戴着各样面具，正作势打斗，腾挪扭转，显然是演出着什么样的故事。

储真原本自觉自己见识过高楼大厦，见过许多繁华，但此时这些景象依然让储真看得目不转睛，仿佛灵魂都被人震撼的感觉。

“他们演的是什么？”储真看着，小声问。

师映阳的目光扫过，低下头，回道：“是曾经的故事。”

“是神祇战恶鬼。”童怡的声音传来，“你看凶狠面具的是凶神，面容和善的是人神，与之相对的，就是恶鬼。”

储真往回看，只见原本跑得不见踪迹的师姐妹不知何时又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师映阳也跟着朝她们看过去，抿着唇没有说话。

童怡低咳一声，顶着师映阳的目光头皮发麻，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开口，以此换来储真的友情：“凡人里也有这出戏，不过不像这里这么的……”

童怡盯着台上，过了好半晌，才挤出一个词：“绚丽。”

“那修士呢？修士没有这种戏吗？”储真好奇的问道。

“人族，是善于遗忘的种族。”

这一次，回答的是师映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