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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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马上快过年了，街上处处张灯结彩。

&esp;&esp;我没有坐车，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

&esp;&esp;快走到家门口时，纪薰发来消息，说她已经把向秋带回家禁足了。

&esp;&esp;然后，段锦书也打了电话过来。

&esp;&esp;我握着手机，听了好一会儿电话铃，缓缓按下接听键。

&esp;&esp;段锦书语气有些不稳：“昨晚向秋突然找上门哭了很久，我一时心软就留她在家里睡了一晚，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作为老师，我不可能，也不应该对自己的学生产生特殊感情。刚才纪薰发了很大脾气，对向秋又打又骂，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多劝劝纪薰，让她不要对向秋太苛刻，虽然向秋有些行为看似叛逆，但其实骨子里很脆弱敏感。望舒，在我们认识的这三年，我是真心待你的，可现在向秋状态很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她……”

&esp;&esp;他提了很多很多句向秋，最终，他轻声对我说：“对不起。”

&esp;&esp;不是求我原谅，也不是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而是，对不起。

&esp;&esp;看来，他做出了选择。

&esp;&esp;我开口：“门口购物袋里有速冻饺子，记得放冰箱。”

&esp;&esp;他静了许久才出声：“好。”

&esp;&esp;“那么，拜拜。”我挂了电话。

&esp;&esp;于是，就这么分手了。

&esp;&esp;礼貌，友好，和平。

&esp;&esp;没什么。

&esp;&esp;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扯平了。

&esp;&esp;回到家，屋内空无一人。

&esp;&esp;保姆全都休假回家了，莫槐忙于工作，动不动就出差离开好几天，时常整夜不归家，我已经不记得上次跟他坐在同一张桌子前吃饭是什么时候，家里那台钢琴也再没人碰过。

&esp;&esp;泡了碗面，拿了灌酒，往沙发上一躺。

&esp;&esp;四周万籁俱寂，所有吵闹声都被隔绝。

&esp;&esp;我对着空气轻声说：“尹望舒，欢迎回到孤独。”

&esp;&esp;屈指一算，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esp;&esp;二十八岁，我风风光光地嫁给莫沉，以为会从此幸福一辈子。

&esp;&esp;如果可以死在那一天就好了。

&esp;&esp;几罐酒下肚，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屋外的天已经黑透了，我翻了个身，结果从沙发上直直滚了下去，后脑勺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

&esp;&esp;再也不会有人把醉酒后的我抱回床上了。

&esp;&esp;我躺在地上，胳膊懒得动，腿也懒得动，发了一会儿呆后，摸着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脚踝不小心撞上了茶几腿，顿时刺痛钻心，又倒回了沙发上。

&esp;&esp;“操！”我骂道。

&esp;&esp;回应我的，只有无尽孤寂。

&esp;&esp;不知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客厅门忽地被推开，灯也被打开。

&esp;&esp;随着亮起的光，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esp;&esp;我的视线缓了好几秒才适应灯光，随后，看清了一身黑西装的莫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