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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两个人挨着坐着沙发里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古怪。周居翰慢慢地吹着茶面儿，忽然问她：“最近在做什么项目？”

&esp;&esp;“就是以前那些，高分子材料聚合啊热分析什么的。”

&esp;&esp;“没有别的？”

&esp;&esp;“有时也和医药实验室那些同学探讨一下。”

&esp;&esp;“材料还有医药有关系？”

&esp;&esp;“算是吧。有，有时也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esp;&esp;周居翰笑了一下，很轻很轻。张小檀的身体顿时绷紧了，大气都不敢出。

&esp;&esp;她没有回头，但是侧脸上火辣辣的，分明地感觉道有一道视线一直胶着在她脸上。

&esp;&esp;过了很久，他终于忍不住回了一次头。

&esp;&esp;他果然在看她，眼神很直接。

&esp;&esp;他今天穿了件卫衣，下身是浅灰色的运动裤，牛筋收腰的，因为上衣有些短，腰上的收拉绳从衣角下露出了半截。

&esp;&esp;不穿大衣的他，身体健壮，肩膀宽阔有力，很舒展地伸直了双腿，一直延伸到台几下。

&esp;&esp;他的目光扫过她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esp;&esp;“最近很累？”

&esp;&esp;“……没。”

&esp;&esp;“有点儿干裂。”他伸手要摸她的唇，惊得她忙侧头躲开。

&esp;&esp;那手指就这样擦过了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微微麻痒的战栗。周居翰望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把手收了回去。

&esp;&esp;他闭了闭眼睛，问她：“有烟吗？”

&esp;&esp;张小檀：“……我不抽烟。”她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她，目光没避。她咬了咬牙，“楼下有小卖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esp;&esp;往常，他是只抽部队特供的烟的。这会儿，他忽然没有那么多讲究了。这会儿，他只想来点儿什么，烟也好，酒也好。

&esp;&esp;“云烟最好。”

&esp;&esp;张小檀和他到了个招呼，拿了钱就去了门外。等待的时候，周居翰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不大的房子，装修也挺简陋的，不过被她收拾地特别干净，墙壁上挂着她自个儿画的油画，有一副是《梵高的星空》。

&esp;&esp;他站起来，走过去，将手覆盖在上面。

&esp;&esp;外面雨声阵阵，噼里啪啦像敲在他的心上。画不是很娴熟，但是画地很认真，底色就上了两层。他慢慢抚摸着画布，仿佛就在抚摸作画者的手。

&esp;&esp;如果是那样，他想，她一定会马上缩回去。

&esp;&esp;她的手，和她的身体一样，娇小柔软，根本不像个从小就干粗活的。

&esp;&esp;张小檀回来了，买了一包软包的。她在门口弯腰换鞋子，发梢上沾了一些水，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颊边，有几分狼狈，也有几分……妩媚。

&esp;&esp;她换上了那双粉色的小棉拖，裤脚有些短，露出了洁白光滑的脚踝。

&esp;&esp;抬起头来，才发现他站在远处看她。小檀不自觉伸手顺了一下颊边滑落的发丝，有点儿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esp;&esp;想了会儿，她还是走过去把烟递给他。

&esp;&esp;“只有这个。”

&esp;&esp;周居翰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扫过，然后，落到她手里的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