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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这一趟，也可算做是旅行吧。每个假期都辛苦打工，从来没有空闲用来休息和思考，丁当恍惚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下了火车，她按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小翠的家，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小翠的妈妈，当年见过一次，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自己。

&ldo;阿姨，我找小翠。&rdo;丁当说，&ldo;她在家吗？&rdo;

&ldo;昨晚打电话的是你？&rdo;

&ldo;是啊是啊。&rdo;丁当也听出她的声音来，&ldo;小翠呢？&rdo;

她让丁当进屋，问她说：&ldo;你们有多久没有联系？难道你不知道小翠的事qg吗？&rdo;

&ldo;小翠怎么了？&rdo;丁当问。

&ldo;她死了。&rdo;

丁当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ldo;她有先天xg心脏病，三年前突发。&rdo;小翠妈妈给丁当泡了一杯茶说，&ldo;你们是何时的朋友，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呢？&rdo;

&ldo;我见过您，还在您家住过一夜呢？&rdo;

&ldo;是吗？&rdo;她好像很努力也想不起来的样子。

&ldo;我是程阿明的老乡。&rdo;丁当说，&ldo;阿姨，阿明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rdo;

&ldo;阿明？&rdo;小翠妈妈问，&ldo;谁是阿明？&rdo;

&ldo;小翠姐的男朋友啊，怎么你不认识吗？&rdo;

&ldo;不可能。&rdo;小翠妈妈说，&ldo;我们家小翠和很多男生都是好朋友倒是真的，但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我们母女关系好，她不会瞒我任何事qg。我们家小翠啊，最乖，她从来都不做我不高兴她去做的事qg……&rdo;

小翠妈妈说着，眼已经红了，丁当赶紧从桌上抽一张纸巾给她。

&ldo;可是？&rdo;丁当忽然又想起那一次，在食堂的门口，小翠bi阿明说：程阿明，你说小翠我爱你一生永不渝，你当着小妹妹说。

&ldo;小翠，我爱你一生永不渝。&rdo;阿明的誓言一直在耳边回dàng。

谁会料到这一生，竟短得像一声鸽哨。

&ldo;真不好意思，打扰了。&rdo;丁当站起身来打算告别，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她们一起走到门边，小翠妈妈把门打开来，丁当当时就呆在那里，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明，他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脸上的表qg和丁当一样吃惊。

糖衣（14）

（5）

那一夜，丁当随阿明回到他的住处。

阿明招呼丁当坐下，对丁当说：&ldo;这小屋本来是租给我妈住的，她住不惯，说北京气候坏，眼睛好些后，就吵着回老家了。反正租金都给了，我就住到年底再回学校去。在这里看看书，也乐得清静。&rdo;

&ldo;你还在读书？&rdo;

&ldo;一面工作一面读研究生。&rdo;阿明说，&ldo;你也知道我的家境，不能停下来的。&rdo;

&ldo;我现在跟你一样了。&rdo;丁当说，&ldo;我妈妈一直下岗，爸爸的钱都被别人骗光了，这些年，我都是自己养自己。&rdo;

&ldo;那好啊。&rdo;阿明递给她一杯水说，&ldo;自己养自己不丢脸，光荣。&rdo;

&ldo;阿明。&rdo;丁当说，&ldo;我忽然想喝酒，你陪我喝，好不好？&rdo;

&ldo;不好吧。我酒量不行。&rdo;

&ldo;一丁点儿，看在我跑这么远来看你的份儿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