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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可是扫把和剑柄所持的着力点不同，大司命显然不信，&ldo;剑柄在食指处，竹竿在尾指处。你食指的茧子更厚，不可能是洒扫所致。&rdo;

崖儿静静听着，忽然笑起来，在他疑惑的凝视下把左手塞进他手里，&ldo;大司命瞧，这只手正符合你的推断。&rdo;说罢在他掌心轻轻一抹，&ldo;我是个左撇子。&rdo;

第14章

这理由算合情合理吧，所幸那双剑灵一雌复一雄，执剑的手势也左右相反，否则真不好搪塞。

大司命顿时一惊，很快掣回手，意外且尴尬。崖儿却很喜欢他这样的反应，修行者又如何，不过是远离凡尘的男人，七情六欲不灭，仅仅是隐藏得更好罢了。

她婉转而起，回身望山崖外渺茫的天地，惧怕地退开了两步，颇有些哀怨：&ldo;司命殿为什么要建成这样呢，装个后门多好!&rdo;

大司命漠然道：&ldo;这是通往府君道场的捷径，你一身凡骨，重逾百斤，所以对你来说仅仅是一道山崖。&rdo;

崖儿眨了眨眼，不太赞同：&ldo;大司命别开玩笑了，我这身凡骨再怎么也没有百斤重，否则连皮带肉岂不吓煞人?&rdo;

大司命又不说话了，他并不是个健谈的人，有时候甚至简略到希望一个眼神众人就能领会。崖儿认真看了又看，道行不够，解不出来。

不奢望能和他正常交谈，只关心自己感兴趣的。她含笑道：&ldo;我也想舍弃这一身凡骨，请问大司命，紫府还收弟子吗?我想拜师学艺，可否拜你为师?&rdo;

大司命哂笑，&ldo;这才是你上方丈洲真正的目的吧?&rdo;

多稀奇，所有的揣测和试探，居然在他的自问自答中自行消化了。拜师的初衷总比盗图强，崖儿赧然不语，只是希冀地望着他。

大司命调开了视线，&ldo;你根骨不错，但不适合修行。六根不净，心术不正，这是其一。&rdo;

这位说话比明王还直接，六根不净说对了，她还惦记着滚滚红尘三千男鲜呢。可是心术不正……是看穿了她此行的目的，还是单指她用计入山门?

她忍气吞声：&ldo;那第二呢?&rdo;

第二点就简单多了，&ldo;紫府只收年轻弟子自小培养，你年纪太大，灵识灵根都已经定型，来不及了。&rdo;

崖儿只觉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堵得反酸。岁月不饶人啊，她在江湖上蛮横来去这些年，一个疏忽，郁郁葱葱的青春竟离她那么远了。

但青涩散尽，年华却正好。她很快放弃了，&ldo;我不过做做白日梦而已，仙君别当真。&rdo;边说边拾起巾栉，袅袅却行，&ldo;殿门还没擦呢，大司命容我先告退。&rdo;

所以现在知道了，司命殿只是个门脸，山水屏风后藏有玄机。大司命听令于紫府君，随传必须随到。那条捷径对修行者来说，也许跺跺脚的工夫就走完，但对于肉体凡胎，可说是玄之妙之了。

夜里吹灭了蜡烛，推窗眺望，天气极好，一轮巨大的圆月正吊在琅嬛背后。九州的星辰比任何地方都多，然而高，就显得碎，只有十四主星出奇的大，能与月亮交映成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