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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改道（第2页）

林棣臻没有答话，目光扫过随行队伍：

关西副将韩文昭的重甲兵正给战马套防滑铁掌，牛皮甲胄上结着薄冰，护心镜里映着灰蓝色的天幕；雍凉副将周广德的铁骑则在给雕弓上弦，弓弦因低温而绷得更紧，马尾上的冰凌随着战马踏雪的动作叮当作响。

他伸手按向腰间的虎魄玄铁宝刀（他的蟠龙剑基本报废了，被他丢掉了），刀鞘上的风虎纹被体温焐得微融，露出底下未被积雪覆盖的古铜色。

“改道通州。”

他突然拨转马头，白蹄乌的长尾扫起一片雪雾，

“变锥形阵吧，李大人，让您的家兵在后面运粮草吧，三位将军的人马前面开道，玄甲卫结‘雪花阵’跟进。”

三百玄甲卫同时收紧缰绳，铁蹄在雪地上踩出整齐的六边形蹄印，如撒落人间的星芒。

卯时初刻，冬雾如稠粥般裹着通州城。

林棣臻勒住白蹄乌，铁蹄碾碎结冰的雪壳，目光落在二十丈高的城墙上——雉堞间晃动的白甲士卒正在更换旗帜，新竖起的白旗上绣着茱萸暗纹，在晨雾中像一块模糊的脏渍。

更刺眼的是城门洞开处，几名士卒正拖着具穿绯色官服的尸体往城内拉动，腰间的鱼符在雪地上拖出细长的血痕。

“那是通州同知的官服。”

雍凉副将周广德的声音混着呵气，他的雕弓已搭上三棱箭，

“应该是卯时初刻刚刚换的防，城门大开，看来守军正是松懈时。”

林棣臻点头，目光扫过随行队伍：

三晋副将赵继宗的刀盾兵正将铁爪扣进盾牌背带，五百面熟铜盾在雾中泛着青灰；关西副将韩文昭的重甲兵已架起撞木，牛皮包裹的前端结着薄冰；李浩民的百余名家兵散在两翼，这些随他征战北境的勇士，此刻正用匕首剔除甲胄缝隙里的冻雪。

忽然，城内传来闷响。

林棣臻举着鎏金望远镜望去，只见通州总兵府方向正腾起浓烟，叛军们举着松明火把正追逐一群人，最前方是一名身着青色官服的老者——是他之前离京前见过的通州参将陈懋。

老者摔倒在雪地里，官帽滚落，露出半头灰发，叛军的刀尖即将刺穿他后背时，

林棣臻已抽出虎魄玄铁宝刀：

“吹哨！”

鎏金哨音撕裂雾霭的瞬间，赵继宗的刀盾兵如黑鸦扑墙，铁爪扣进砖缝的声响密集如暴雨。

林棣臻一夹马腹，白蹄乌踏着冰面冲进城门，三百玄甲卫的强弩同时破空，叛军士卒的咽喉绽开血花，温热的血四处飞溅。

他甩头躲开血珠，正看见陈懋被叛军按在墙上，对方认出他时，眼里突然迸发出光：

“十三殿下！

是十三殿下！

这帮人突然反叛，已杀了总兵，正在接管通州左营！”

"

带他上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