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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新的周一，元灿霓照常“早退”，再次被召回荔茵嘉园。

&esp;&esp;不知其他情侣在谁家商量结婚事宜，她得回元家。

&esp;&esp;这好像是提亲般的诚意。

&esp;&esp;元传捷给她透底，会给她一辆三十来万的车，厂子股份也会匀她一份，其他视商宇家诚意再定，不会让她出嫁丢元家的脸。

&esp;&esp;原来30万比25万来得轻松快捷。

&esp;&esp;没有现金，厂子不知盈亏，更没有驾照，元灿霓的嫁妆好像一只股票。

&esp;&esp;转卖嫁妆似乎不太吉利，可能落下反噬婚姻的诅咒。

&esp;&esp;她和元家的纠葛本以为两清，今后会比以前更紧密而复杂。

&esp;&esp;元灿霓第一次因为经济憋屈，还是在高中。

&esp;&esp;寄人篱下被迫学会压缩需求，前几年相安无事。

&esp;&esp;学校成年礼她想租一条裙子，就在街角那家婚纱店。

&esp;&esp;那件抹胸大拖尾婚纱在她差不多上高二时撤掉，她和商宇放学目睹更换现场。

&esp;&esp;“是卖出去了吗？”她喃喃自语。

&esp;&esp;“也有可能过时，好像摆了很久。”商宇随口答。

&esp;&esp;“婚纱哪有过时的说法，来来去去都是几个款。”

&esp;&esp;随后，工作人员搬了一个新的模特进橱窗。

&esp;&esp;直身款白黑渐变纱裙，闪着细碎光亮，如淌了一裙摆的星子。

&esp;&esp;后来周围女生们统一称之为星空纱裙。

&esp;&esp;元灿霓心生向往，几乎趴到人家的橱窗，鼻尖快印扁了。

&esp;&esp;“真适合成年礼的时候穿。”

&esp;&esp;“我给你买。”

&esp;&esp;轻飘飘的声音不太真实。

&esp;&esp;元灿霓下意识瞟了一眼隔壁一款更为简单的纱裙，标价已上四位数。

&esp;&esp;登时倒抽气如牙疼，“回家。”

&esp;&esp;商宇并不徒然坚持，总有办法说服她：“那到时再买。”

&esp;&esp;到成人礼时，元灿霓早跟商宇断联，山遥水远，相隔的不止距离，还有时差、语言、文化和生活环境。待到重逢时，也许思维早已革新，关系面目全非。

&esp;&esp;那套星空纱裙也折旧成勉强可以消费的价格，元灿霓怀着追梦般的执着，斗胆跟元传捷要钱买那套纱裙，碰壁；再改口租借，无果。

&esp;&esp;最后，芳姨从批发市场买了两块布头，请人把一件娃娃领短袖接成连衣裙，她才像模像样成年了。

&esp;&esp;元灿霓如实跟商宇交代嫁妆内容，先打预防针：“说是这么说，我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反悔缩水，或者狮子口大开。”

&esp;&esp;据说因为彩礼谈崩的准新人还不在少数。

&esp;&esp;元灿霓先推商宇出门，他父母和奶奶腿脚方便随后跟上。

&esp;&esp;商宇答非所问：“户口本在你手上吗？”

&esp;&esp;“是啊。”元灿霓一知半解。

&esp;&esp;“要是谈崩了，就拿户口本跟我直接上登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