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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程昭也点点头。

&esp;&esp;一时间女学生们都准备好了，琴艺考核的主持人走到前头，肃了肃嗓子：“各位女学生们，一会儿按了顺序弹奏即可。”

&esp;&esp;前面列了一张长案，琴科的先生们就坐在那里，郑先生自然坐在中间，她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模样，头发微微挽了一个攥，穿了件蓝色的襟子，面色冷清，嘴唇紧抿，看着就有些严肃的样子。

&esp;&esp;为了显示公正，这次的顺序是抽了纸条来决定的，纸条上是方正的小楷，字迹端正，谢婉宁抽到了十二号，不远也不近，程昭和卫曼冬分别抽到了三号和五号，位置有些靠前。

&esp;&esp;虽是琴艺考核，也是挺讲究的，特意燃了香，博山炉就放在考核台的琴桌旁，吐了细细的白烟。

&esp;&esp;打脸

&esp;&esp;冯芸抬起头，声音低低的：“总是我家里穷了些，也没人与我一起。”

&esp;&esp;女学里的学生大都出身显贵，身家清寒的往往都是贵女的附庸，尤其是冯芸，她生的好看，难免就招了些妒忌。

&esp;&esp;冯芸七岁时父亲就染疾去了，由寡母靠着拉扯着长大。

&esp;&esp;谢婉宁自然是同意的：“当然可以，你用的是七弦琴吗，我今日只带了七弦琴，若是你要用别的琴尽可以跟我说，我帮着你去问别人。”

&esp;&esp;冯芸的手指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笑了起来：“如此真是再好不过了，也不必如此麻烦，我平日里练得就是七弦琴，真是多谢了。”

&esp;&esp;谢婉宁笑了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耳房里面飘进了些外面的乐声，“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就回去吧，可别耽误了时间。”

&esp;&esp;冯芸低低点头，她想起她娘在寒风中吆喝着卖肉，手上粗粗的裂纹，还有身上常年不去的腥腻味，又想起昨晚上陆乐怡跟她说的话……

&esp;&esp;冯芸应声：“嗯，那咱们这便走吧。”

&esp;&esp;冯芸的顺序在谢婉宁前面，她选了个指法繁复的曲子，却没有丝毫滞涩，完成的异常好，赢得了满堂彩。

&esp;&esp;冯芸还琴的时候脸颊上有些红晕：“谢小姐，真是多谢了，”待冯芸走了后，卫曼冬在旁边嘀咕：“没想到冯芸竟是藏了拙的，往日里可不知道她有这样的能耐。”

&esp;&esp;很快就到了谢婉宁的顺序，谢婉宁选了首简单的曲子，乐声轻泠。

&esp;&esp;坐在台下的冯芸神色却有些飘忽，她想起刚刚谢婉宁的那把琴，用了梧桐木，琴音清实，这是她新来的夫子

&esp;&esp;郑先生在女学的屋子很是素净，里面就摆了张长案，几个瓶子里插了些时兴的花儿，算是添了几分人气儿。

&esp;&esp;郑先生一身素袍，眉毛微微舒展，竟然显了些笑意：“你先前可曾听闻我要在这次琴艺考核里收徒。”

&esp;&esp;谢婉宁点点头，这样的大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esp;&esp;郑先生顿了半晌叹道：“若是没有听见你弹得琵琶，兴许我就选了陆雅怡了，”神色有些怅惘的样子，然后喝了口茶：“说说你对陆雅怡弹奏的看法，”一转眼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esp;&esp;谢婉宁想了想，然后开口道：“陆小姐弹奏的很好，”这一点不可否认，然后继续道：“汉江月这首曲子对指法要求很高，陆小姐完成的很好，若是我，定不能如她弹奏的完美。”

&esp;&esp;郑先生就认真的打量谢婉宁，她正抬着眼，神色认真，郑先生忽然就很满意。

&esp;&esp;郑先生又喝了口茶：“说的不错，陆姑娘的指法要比你强得多，知道我为何选你吗。”

&esp;&esp;谢婉宁的脸有些红，她看着郑先生。

&esp;&esp;郑先生接着道：“陆姑娘过于注重指法技艺，却忘了本心，乐不是功利的东西，意在明心清神，”然后看了眼谢婉宁，“虽说你指法技艺不精，但在乐理这上头还不错。”

&esp;&esp;谢婉宁有些吃惊，郑先生这是在夸她。

&esp;&esp;郑先生低头看了看谢婉宁的手，十指纤纤，指节分明，天生就该弹琴的手：“你的天赋还不算坏。”

&esp;&esp;直到回了谢府，谢婉宁还如在梦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