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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决定高歌一首，选了半天，选了首《雨蝶》。

“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

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

我向你飞，多远都不累，

虽然旅途中，有过痛和泪，

我向你追，风温柔的吹，

只要你无怨，我也无悔，

爱是那么美，我心陶醉，被爱的感觉……”

众人听奚林唱这个，实在忍不住，此起彼伏地笑起来。奚林最后也憋不住，边唱边笑，险些岔气。严江沐兀自尴尬，把他拽回身边，喂他烤肉吃。

这时，奚林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邱程旭来电。奚林连忙接起，听到邱程旭喊了声“奚林”，声音不稳，似乎是醉了。奚林正要回话，电话却突然断掉。

“这里信号不好，”严江沐说，“我带你到山崖上。”

严江沐起身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拿了车钥匙，带着奚林开车上了山崖。

山崖恰好在露营地正上方，远远地还能听到大家的歌声。

奚林重新尝试拨号，终于通了。

“阿旭？找我有事吗？”奚林问道。

“奚林，我想家了。”邱程旭说。

奚林吓了一跳，抬头看向严江沐，示意自己想一个人待着。严江沐便绕到车的另一边，坐着看手机。

“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奚林尝试用嘻嘻哈哈的语气回应邱程旭。

“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说我和葛群厌烦了过去的生活，我当时想反驳来着，但觉得反驳也没有意义，就没开口。其实我一点也不厌烦过去的生活，相反，我特别喜欢。但过去是回不去的。”说到最后，邱程旭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奚林叹了口气，知道邱程旭的情况和镇长差不多——酒后感性。

第五十二章兰质薰心

严江沐开了辆七座车，右后方的车门开着，一只软垫被放在门边。奚林坐在上面，小腿垂在车外，轻轻晃荡。

远处缥缈的歌声让周遭更显空寂，奚林仿佛置身时间的缝隙，有种浮生若梦的感觉。

邱程旭在电话里疯狂回忆过去，时不时啜泣两声。

“你记得你大二那年，学校里开舞蹈比赛，你带我去看，葛群和晓枫姐也在，你记得吗？”他呢喃道，“我当时特别羡慕，真的，羡慕你们可以上大学，也羡慕台上的学生可以想跳什么就跳什么。当时你和葛群在给同学加油，只有晓枫姐发现我心情不好。她带我离开，给我买了冰激凌吃。她安慰我，说我很了不起，还说现在社会很开放，机会很多，以后我挣够了钱，还可以继续回学校深造，说不定能和小洛做同学。我当时就觉得，如果我是直男，我也会喜欢晓枫姐。”

奚林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桩事，一时无话，只叹出口气。

“你记得那一回吗？”邱程旭又说，“小洛高考出分的那一天，我特别紧张，你和葛群也很紧张，我们聚在你家，研究志愿填报。我总担心小洛考不上，在那里翻大专院校的简介，晓枫姐端着果汁从厨房出来，抽走我手上的书，说小洛一定能考上，让我信她。我信了，小洛也真的考上了。”

“……”奚林皱起眉头，渐渐觉得邱程旭的酒后感性并不寻常。

“还有那一回，”邱程旭没完没了地回忆着，“我还在酒塘街跳舞的时候，下班之后，有个流氓骚扰我，葛群刚好也下班出来，就和那人打起来了。折腾到天亮，我们才从派出所出来，晓枫姐来接我们，既没抱怨葛群，也没抱怨我，只是问我们饿不饿。”

奚林这下确定了，邱程旭不是在回忆青春，只是在回忆戚晓枫。他妈的，绝对是因为葛群！

“阿旭，你听我说，你醉了，”奚林换了个强硬点的口吻，“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邱程旭吸吸鼻子，说：“在家。”

“小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