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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混沌窖藏的拓扑绝缘体2010年秋（第1页）

9月25日苇箔弯曲的杨氏模量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白洋淀，芦苇荡在水汽中若隐若现。孙玺儿背着用铁皮盒改装的应力测试装置，盒盖上裸露的弹簧与缠绕的铜丝，是她反复调试十几次的成果。陈大壮肩头扛着的铝合金标尺被晒得发烫，边缘还沾着上次测量时的泥土。周冬冬抱着的帆布包鼓鼓囊囊，里面的游标卡尺、倾角仪随着脚步轻轻碰撞，发出细碎声响。

老匠人王阿婆站在船头，银白的发丝被风吹起："娃们坐稳了，今儿去采最韧的三季陈苇。"船桨划破水面，惊起几只白鹭。当船驶入芦苇深处，镰刀切割苇杆的沙沙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特有的清香。王阿婆削篾的手法快如闪电，篾条在她指间翻飞，经纬以60°角交错编织，眨眼间就织出半张苇箔。

"这个角度！"孙玺儿的眼睛亮得惊人，举起倾角仪对准编织纹路，"和石墨烯的蜂窝晶格结构完全同构！"她迅速将苇箔固定在自制的三点弯曲支架上，金属支架因老旧发出吱呀声。挂上10N砝码的瞬间，陈大壮已趴在滚烫的船板上，游标卡尺紧贴着弯曲的苇箔："实测形变量2。08厘米！比理论值2。1厘米还精确！抗弯刚度EI达到0。18N·m2！"

周冬冬的鼻尖沁出细密汗珠，握着应变片的手微微发抖："面内泊松比测出来了！0。28，只比石墨烯高0。12！"王阿婆放下篾刀，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摩挲着苇箔："我编了五十年席子，就知道三季陈苇结实，没想过这里头还有这么多洋学问。"远处一艘渔船缓缓驶过，渔夫撑着长篙，笑着喊道："娃娃们摆弄这些铁疙瘩，莫不是要把芦苇变成星星？"

9月26日萝卜腌制的菲克扩散

孙玺儿家的地窖弥漫着青萝卜的辛辣与粗盐的咸涩，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晃。陈大壮戴着从实验室借来的橡胶手套，费力地将腌制30天的萝卜从陶缸中捞出，萝卜表面结着白霜般的盐晶。周冬冬正踮脚调整自制的显微成像仪——那是用放大镜和旧手机镜头拼凑而成，镜头上还沾着上次实验留下的污渍。

"盐渗深度到3。8厘米了！"周冬冬的声音在狭小的地窖里回荡，"和公式delta=sqrt{4Dt}分毫不差！"孙玺儿用镊子夹起一片半透明的萝卜薄片，放在显微镜载物台上。当屏幕亮起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盐晶枝蔓如珊瑚般在萝卜细胞间生长，分形维数1。674的数值在屏幕上跳动。

"这能用来讲数学题？"陈大壮挠着后脑勺，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昨天实验的草屑。孙玺儿拿起半截粉笔，在潮湿的地面写下菲克定律："你看，浓度梯度20molm?，扩散通量就是2。4nmol（m2·s）。老辈腌萝卜时，虽然不懂公式，但他们知道要一层萝卜一层盐，这不就是在控制扩散速率？"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墙上"冬储保粮"的标语，也照亮了地面上歪歪扭扭的公式，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科学在此刻无声对话。

9月27日蟋声多普勒的宇宙学红移

暮色渐浓，铁轨旁的野草丛中，三只蟋蟀罐呈等边三角形摆放，罐口蒙着的薄膜随着晚风轻轻颤动。孙玺儿面前的声波频谱分析仪由废旧收音机改装而成，旋钮上还缠着绝缘胶布。陈大壮攥着秒表的手心满是汗水，周冬冬举着望远镜，镜片上倒映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火车信号灯。

"来了！车速72公里每小时！"孙玺儿的喊声划破寂静。当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的瞬间，频谱仪的屏幕剧烈跳动，波形如海浪般扭曲变形。陈大壮几乎跳了起来："频移0。32赫兹！和相对论公式frac{v}{c}算的误差不到1%！"周冬冬激动地翻开泛黄的《农谚集》，书页间夹着的干枯枫叶飘落："老辈说秋蟀鸣铁道，霜降衣要袄，原来声频和气温真的成正比！温度每降1℃，基频升高0。4%！"

孙玺儿蹲在铁轨旁，借着月光在笔记本上飞速推导。火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车灯照亮她专注的侧脸。当她写下"蟋蟀的哈勃常数是0。04Hzkm"时，远处的蟋蟀突然齐声鸣叫，声波与铁轨的震颤交织，仿佛在为这个奇妙的发现伴奏。

9月28日秸秆超导的磁通量子

燕山大学的低温实验室里，液氮罐不断冒出白色雾气，将周围的仪器笼罩在一片朦胧中。孙玺儿穿着宽大的防护服，袖子长到几乎盖住手指，她小心翼翼地将三股秸秆编成的辫子浸入-196℃的液氮中，白雾瞬间吞没了秸秆辫。

台下的研究生们挤在操作台周围，连后排的过道都站满了人。当孙玺儿轻轻将磁铁放在秸秆辫上方时，整个实验室鸦雀无声。磁铁开始缓缓悬浮，最终定格在0。7厘米的高度——迈斯纳效应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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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通量子化验证成功！"孙玺儿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指着示波器上稳定的波形，"秸秆扭结的120°角，恰好模拟了MgB?超导带的空穴分布！"物理系的李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中满是怀疑："秸秆这种有机物，临界电流能达到实用标准？"孙玺儿迅速调出计算界面，代码在屏幕上飞速滚动："液氮环境下，临界电流密度J_c可达3。2times10^8text{Am}^2！"

下课铃响起时，孙玺儿望着悬浮的磁铁，恍惚间想起老家灶膛里燃烧的秸秆，火苗舔舐着锅底的模样。谁能想到，这些曾化作炊烟的植物纤维，在极低温下竟能展现出量子世界的神奇。

9月29日红薯窖的拓扑绝缘体

孙玺儿家的红薯窖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木梯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声。陈大壮抱着笨重的测温仪，防护服上沾满地窖的霉斑："地表温差15℃，但窖底恒温12。5℃！"周冬冬蹲在墙角，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数据："热弛豫时间16。3小时，和公式算的几乎一样！"

孙玺儿用粉笔在潮湿的土墙画出热导率张量矩阵，粉笔灰落在她沾满泥土的鞋子上："非对角分量kappa_{xy}=-0。05，这意味着热量传递存在拓扑保护！"她捡起一块表皮布满裂纹的红薯，指腹摩挲着粗糙的表面："老辈说地窖藏三载，红薯甜如蜜，现在知道了，这恒温恒湿的环境，藏着热力学的拓扑密码。"

一缕阳光从木盖的缝隙中漏下，照亮窖壁上凝结的水珠，也照亮了墙上歪歪扭扭的张量符号。红薯在黑暗中静静沉睡，它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栖身的地窖，正诉说着微观世界与宏观宇宙的深刻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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