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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折腾到凌晨两点才双双躺在床上，周泽楷在刷微博，孙翔趴在他肩膀上时不时发表意见。他是毫无争议的功成身退，网上的言论一边倒的怀念祝福，时不时也有一些有干货的盘点贴和分析帖。

其中绕不开的就是他的两次转会。早年在越云和嘉世的记忆经过这六年在轮回的幸福生活已经淡化不少，当时的兴奋与激动、惶恐与迷茫靠着粉丝的回忆都一点点回想起来。看了半个小时后，孙翔忽然问：“你看我的退役发布会了吗？”

周泽楷点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出道就来轮回呢？”孙翔问。

“最好。”周泽楷说。

孙翔知道周泽楷的意思，他是最好的，轮回是最好的，他们在什么时候相遇相爱也是最好的。

可是

“我还是想早点喜欢你。”孙翔说，仰头亲了亲周泽楷的下巴，“我一想到我晚了那么多年才来轮回，晚了那么久才跟你在一起，我就不想等下去。”

他深爱他眼前的人，笃定要和他度过一生，所以他会觉得他们错过的那几年太过突兀，他不觉得几十年太长，更不会觉得几年太短。

“睡吧。”周泽楷回答他的是两个字，看到孙翔脸上明显的委屈脸也跟着涨红，好半天终于憋出一个罕见的完整句子，“我们现在在一起。”

他们现在在一起，有过并肩奋斗的青春、一同摘取的冠冕和相濡以沫的余生，周泽楷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孙翔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遗憾，可他看着周泽楷还有些涨红的脸决定还是不计较了。他低下头亲了亲枪王的额头，绽开一个笑：“嗯，睡吧。”

他关了灯，熟练地钻入周泽楷的怀抱，感受到一只手搭在他背上，蹭了蹭周泽楷的胸膛。

这是他的周泽楷，他的枪王，他那么好，他却那么晚才知道。

如果回到他刚刚玩荣耀时咦那时还是第五赛季吧？他多大？成年了吗？好像才十六岁吧

“不管我能不能谈恋爱，你都是我的。”孙翔嘟囔了一句，宣誓主权般在周泽楷的锁骨处啃了一下，黑暗中，他听到周泽楷低低回应了一声，“嗯。”

孙翔心满意足，抱着周泽楷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们一起去了本地的f大，一起听课、住一个宿舍、共用一个耳机在教室里听着英语、一起为四六级抓耳挠腮；梦到他们去荷兰登记结婚，拿到本本就在微博上公开出柜，网上一片腥风血雨，却丝毫不妨碍他们在北欧的街道上吃同一个冰淇淋；梦到他们走过很多个国家，最后在冰岛的极光下交换了戒指；梦到他们都白发苍苍，却还是牵着手

那是梦，可孙翔知道那就是周泽楷和他往后的人生。

梦境里的他们越幸福，孙翔便越是遗憾他们错过的那几年，那遗憾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梦境都有些扭曲。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真的觉得，错过的时间是你最大的遗憾吗？”

“当然是。”孙翔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