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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南疆诡雾（第1页）

三日后，云舟驶入瘴气弥漫的鬼哭峡。我站在船首看着手中罗盘，指针在震、离两位间疯狂摆动——这是《巫蛊秘录》记载的"双生蛊瘴"，意味着方圆百里至少存在两个蛊王级毒物。

"哥，水里有东西。"苏璃突然抓住我的衣袖。她眼尾的冥凰纹泛着幽光，自那日觉醒后便能看穿阴阳两界。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似平静的河面下，无数惨白手臂正随着云舟缓缓游动。

船尾传来冰凰族女子的惊呼。负责警戒的霜月被蛛丝缠住脚踝，那蛛丝竟是从她自己手腕血脉中钻出来的！我并指斩断蛛丝，断面渗出墨绿色汁液，空气中顿时弥漫起腐烂桃子的甜腻味。

"是同心蛊。"我捻起沾血的蛛丝，"下蛊之人就在三十丈内。"

话音未落，云舟左侧山壁轰然炸裂。十二名赤足少女踏着毒蟾跃出，她们颈间银饰碰撞出摄魂之音。为首的女子面覆青纱，眉心朱砂痣艳如滴血——这分明是巫族圣女的"葬花妆"。

"苏公子好眼力。"圣女轻笑，腕间银铃无风自动，"不过看破同心蛊的，该是你体内那道源的气息吧？"

我心头剧震。先天道源的秘密除了天道殿，唯有。。。突然想起轮回古镜中丹尊被背叛的画面，猛地转头看向霜月。这个在血池苏醒后就格外关注苏璃的冰凰族人，此刻正露出诡异的笑容。

霜月的手掌穿透我胸膛时，苏璃的冥凰火刚好封住她退路。没有预想中的血肉飞溅，我的身形如镜花水月般消散——这是用噬灵体制造的残影，真身早已遁入船底。

"怎么可能！"霜月脸上的魔纹开始扭曲，"我明明用禁魂钉。。。"

"锁住的是这具躯壳原主的魂魄？"我从水幕中走出，指尖缠绕着从她识海抽出的记忆丝线，"三年前你就被种下噬心魔蛊，真正的霜月早已魂飞魄散。"

巫族圣女突然吹响骨笛，河底那些惨白手臂化作锁链缠住云舟。我认出这是"幽冥摆渡阵"，需用九百溺死之人的怨气催动。苏璃的重瞳燃起金焰，九幽冥凰虚影展翅间，怨气锁链竟被烧成漫天磷火。

"动手！"圣女厉喝。十二名蛊女同时撕开胸前皮肉，数百只噬魂虫如黑云压来。这些能吞噬气运的蛊虫，正是天道殿控制南疆的手段。

噬灵体本能在疯狂预警，我却主动放开防御。当第一只噬魂虫钻入丹田时，混沌漩涡突然逆转。原本凶残的蛊虫发出凄厉嘶鸣，竟被灰雾同化成精纯灵气——它们吞噬气运的能力，在混沌噬灵体面前不过是拙劣的模仿。

"多谢馈赠。"我瞬移到圣女身后，捏碎她催动的替命蛊，"现在轮到我了。"

吞天噬地的神通首次完全施展，方圆十里的瘴气被抽成真空。圣女面纱碎裂的刹那，我瞳孔骤缩——这张与夜红莲七分相似的脸，眉心却嵌着天道殿的"敕"字金印！

"原来是你。。。"识海中的丹尊记忆沸腾翻涌，三百年前那个盗走《九转逆命经》的药童，竟与眼前女子血脉同源。

圣女突然咬断舌尖，喷出的本命精血在空中凝成天道符诏。金光中浮现的虚影让我如坠冰窟——那是我的脸，却是第五世身为天道殿行走时的模样！

"监察使大人，您演的这出戏可真够逼真。"她抹去嘴角血迹，"用苦肉计骗取毒之道源？可惜殿主早已看穿。。。"

我徒手捏碎符诏，残余的天道之力在掌心灼烧出白骨。苏璃的冥凰火及时裹住伤口，涅盘之力催生血肉时，我瞥见她脖颈浮现的锁魂印——那是夜红莲独创的禁术，唯有情魄可解。

山崖在此刻崩塌，露出隐藏的葬神谷入口。毒之先天道源的气息如潮水涌来，山谷中央的祭坛上，被万毒噬心的赫然是巫族大祭司！

"快走。。。"他腐烂的嘴唇艰难开合，胸腔内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枚翡翠般的毒源结晶，"圣女已投靠。。。天道殿在利用噬魂虫抽取。。。"

圣女突然发出非人惨叫，她的皮囊如蝉蜕般脱落，露出布满复眼的妖魔本体。这才是噬魂虫母的真实形态，那些所谓蛊女不过是她分裂的子嗣！

我抱起濒死的大祭司跃入毒潭，苏璃的涅盘火在头顶结成屏障。当毒之先天道源融入混沌漩涡时，轮回古镜突然映照出恐怖画面：前世作为天道行走的自己，亲手将夜红莲的情魄炼成锁魂印。。。

"哥！"苏璃的惊呼让我回神，她的左臂正在毒潭中迅速碳化，"这潭水在吞噬我的涅盘之力！"

噬灵体自发护主，将剧毒转化成精纯灵气。在毒源完全融合的瞬间，我读到大祭司最后的记忆——原来所谓的天道殿主，不过是轮回古镜裂变的恶念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