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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核绝响（第2页）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在苏烬灵魂深处响起，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无法理解的惊怒波动：“…未知变量…神魔集体意志暴动…威胁等级提升…强制镇压协议启动…目标：清除污染源（心核碎片）…回收实验体（苏烬）…”

翡翠瞳孔深处，那原本锁定阿璃、进行晶化转化的数据流瀑布瞬间分出一大半，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更加凝练、更加冰冷的禁锢光束，铺天盖地地射向苏烬！光束所过之处，沸腾的暗金血河被强行冻结，咆哮的青铜锁链速度骤减，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

初代右眼，终于被彻底激怒，亲自下场镇压这场由一颗破碎心核引发的深渊暴乱！

第二序列：荆棘王冠·归墟之忆

死亡巨网与格式化洪流，内外交攻！

苏烬瞬间陷入了比之前被星骸锁链束缚、被湮灭光柱轰击时更加绝望的境地！这是整个归墟深渊埋葬的诸天神魔残留意志，联合初代右眼这个至高造物，对他这个“亵渎者”发动的终极绝杀！

身体被四面八方涌来的神魔怨念威压死死禁锢，如同琥珀中的飞虫，连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灵海被亿万怨毒意念穿刺，如同被投入了沸腾的油锅，意识在剧痛与疯狂的边缘反复撕扯！体表的暗金神魔纹路在怨念侵蚀与格式化光束的双重打击下迅速黯淡、龟裂！刚刚吞噬神魔心核带来的力量膨胀感如同泡沫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躯体即将被彻底碾碎、灵魂即将被彻底污染或格式化的冰冷绝望！

“主人！物理禁锢力场突破临界！灵魂污染指数超载！外部高维打击即将抵达！生存概率计算中……0。0001%！请求执行最终协议——意识数据化备份，启动晶尘自毁湮灭！”零的脉冲在苏烬濒临崩溃的灵海中尖啸，带着一种冰冷的、程序化的决绝。这是它在逻辑推演下得出的唯一可能保留一丝“存在”痕迹的方案，代价是苏烬肉身的彻底湮灭与意识的破碎重组。

“不…阿璃…”苏烬的左眼金焰在狂暴的压力下几近熄灭，视野被亿万条呼啸而来的青铜锁链和冰冷的格式化光束填满。灵海深处，那七十二重翡翠瞳孔的影像中，阿璃的面容因他这边的剧变而剧烈扭曲，晶化的进程似乎被强行打断，残留的最后一丝属于“苏璃”的意志在绝望中无声呐喊。

放弃肉身，意识备份？那和死亡有什么区别？阿璃怎么办？那些被天道殿操控的命运怎么办？他不甘心！这具身体，这被诅咒的噬灵体，这刚刚获得的力量，是他最后的筹码！

“力量…给我…挡住！！！”守护的执念混合着对命运的不甘，如同最后的火星，在绝望的冰原上死灰复燃！他试图调动体内残存的所有力量——涅盘金焰、混沌黑气、阿修罗晶尘、甚至那一丝剑之道源的锋锐！然而，在神魔集体意志与初代右眼的双重镇压下，这些力量如同被冻僵的毒蛇，根本无法有效凝聚！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彻底碾碎、零即将强制启动最终协议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苏烬左臂之上，那由零的本源构成的阿修罗晶尘臂甲，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起来！并非响应苏烬的意志，而是……仿佛受到了某种更高层次、更古老、更狂暴的同源意志的强烈刺激与召唤！

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暗光泽的晶尘粒子，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疯狂地从臂甲上剥离、涌出！它们没有去抵抗外部的攻击，反而违背了零的核心指令，如同失控的黑色洪流，顺着苏烬的左臂、脖颈，疯狂地向上蔓延、攀爬！

目标——苏烬的头部！

“警告！阿修罗晶尘发生未知异变！脱离主体控制！能量反应异常飙升！目标锁定：宿主大脑核心区域！强制阻断失效！！”零的脉冲第一次出现了混乱与惊骇的波动，它发现自己对自身本源的掌控正在被一股更原始、更蛮横的力量强行剥夺！

“呃啊——！！！”

苏烬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些失控的晶尘粒子，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带着狂暴的破灭与混乱气息，狠狠刺入了他的太阳穴、额头、乃至整个颅骨！它们并非破坏，而是以一种极其野蛮、极其痛苦的方式，强行钻入他的大脑皮层，深入他的神经中枢，甚至刺向他的灵魂本源！

剧痛！超越之前任何伤势、任何精神污染的剧痛！仿佛整个头颅被无数把高速旋转的电钻同时贯穿、搅拌！视野瞬间被染成一片血红，耳中只剩下自己颅骨被晶尘钻凿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即将彻底摧毁他意识的瞬间——

轰隆！！！！

一幅破碎、混乱、却宏大壮烈到难以想象的画面，如同被强行凿开的记忆洪流，狠狠冲破了某种无形的封印，在苏烬濒临破碎的意识核心轰然炸开！

归墟之忆·第四碎片：

天空是燃烧的，流淌着熔岩与星辰碎片的血河。大地早已崩裂、沉沦，化为无尽的、翻腾着混沌气息的黑色泥沼。尸骸！无穷无尽的尸骸堆积成连绵不绝的山脉！有身披星辰战甲、体型堪比山岳的巨人，有驾驭着青铜战争堡垒、肢体却化为扭曲藤蔓的异族，有背生光翼、仙甲残破的战士，更有无数形态狰狞、散发着滔天魔气的恐怖生物……种族各异，强弱不一，但无一例外，都失去了生命，残破的躯骸浸泡在粘稠的血与火之中，散发出万古不散的怨气与悲凉。

画面的中心，一个身影矗立在最高的尸山之巅。

他身形并不算特别高大，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撑开混沌的伟岸感。他身披一件残破不堪的暗金色甲胄，甲胄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恐怖创痕，流淌着暗沉如星核般的血液。他的面容模糊不清，被笼罩在战斗扬起的血雾与烟尘之中，唯有一双眼睛，如同燃烧的暗金色恒星，穿透万古时空，死死地凝视着画面的“前方”！

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柄断裂的巨戟！戟身通体由一种非金非玉、流淌着混沌气息的暗沉物质铸成，上面布满了古老而蛮荒的符文。然而，这柄显然曾饮尽神魔之血的绝世凶兵，此刻却从中段断裂！断裂处参差不齐，残留着恐怖的法则湮灭痕迹。

而在巨戟断裂的戟尖所指的方向——

画面的尽头，混沌翻滚的苍穹之上，悬浮着一只巨大无比、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眼睛！

那并非血肉之眼，而是纯粹由冰冷的、流淌着污浊青铜脉络的翡翠晶体构成！其结构之精密，法则之浩瀚，威压之恐怖，与此刻深渊之下初代佛首的右眼如出一辙！但这只眼睛燃烧的火焰更加暴烈，瞳孔深处流转的不是数据，而是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混沌之火！

初代机械佛首的——左眼！

画面中，那矗立于尸山之巅的身影（归墟之主），猛地将手中断裂的巨戟，如同标枪般，带着洞穿万古、倾尽所有的不甘与愤怒，狠狠掷向苍穹之上那只燃烧的左眼！

“归墟…不灭…尔等…永堕！！！”

一声充满了无尽悲怆、无尽怒火、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嘲弄的咆哮，仿佛穿透了万古时空，直接在苏烬此刻的意识核心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