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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演满头汗,张了张嘴又闭上——
这话没法说啊!
说穿了,不是不想开科举,是如今的朝堂架构,根本没给科举留位置,总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陛下搞的新制把科举的根基都给绕过去了吧?
现在可怎么办?
魏德藻心里急得打转——
早前股东们开会商议地方布政时,满脑子都是土地分配、工坊建设,压根忘了教谕司这茬。
如今再想补救,显然是来不及了:
按科举旧制,生员得先经县试、府试,再参加院试,一层层往上考,就算现在立马设教谕司,也得等三年才能凑齐一届举子,最早也得到乾德五年才能办京考。
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无能为力,干脆把主意打到了钱谦益身上——
既然是你钱谦益主动提的开科取士,那这事就该你负责。
魏德藻暗自打定主意,等会儿奏对时,就把“为各府重立教谕司”的差事推给钱谦益,自己绝不沾这烫手山芋。
打定主意后,这位平日里还算体面的阁老,干脆缩起肩膀,把头埋得低低的,活像只受了惊的鹌鹑,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我装死装得够像,陛下和朝臣们就当我真“死”了,定然不会再把这事派给我。
陈演瞅着魏德藻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好你个魏德藻,居然临阵脱逃!
他急得手心冒汗,转念一想:
既然你能装鹌鹑,我为何不能做泥菩萨?
反正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索性也跟着低眉顺眼,摆出一副“此事与我无关”的架势,任凭殿内气氛再僵,也绝不多说一个字。
龙椅上的朱有建,将底下两人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心里门儿清:
南方如今局势安稳却如死水,举子们早没了进京赶考的心思;
北方更不用说,自打崇祯十六年战乱后,教育体系就彻底崩了,到了乾德朝也没重建,就算想开科举,也没考生啊!
这事真不怪他,实在是他刚穿来那会儿,光顾着稳定局势、搞格物发明,压根没顾上教育这茬。
眼看再冷场下去也不是办法,朱有建干脆拍了拍龙椅扶手,把皮球踢给了内阁:
“既然教谕司未设、科举暂缓,那内阁就得尽快拿出条例来!
北方各府的教谕司须尽快设立,府学、县学也得一步步恢复,争取早日回归正常规制,别总让朕等着。”
这话一出,陈演和魏德藻才松了口气,连忙出列领旨。
殿内其他朝臣也暗自放宽心——
至少眼下不用再纠结科举的事了。
倒是六部官员里,户部和吏部的人显得格外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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