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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尤清洄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良久,尤清洄才低声开口,“出来。”表情没有半分松动。
满室毫无动静。
尤清洄冷冷的加了句,“我只说一遍。”
稍许,两条身影跃入房间,悄无声息的落地,正是殷傲遗与顾松知。
“嗬,”尤清洄冷笑,“竟还两个都来了。”
顾松知眼中带上一点可怜,“清洄,我们只是不放心你。”
思及他一直以为跟着他的只是暗卫,被蒙在鼓里许久,尤清洄心中更气,“耍我很好玩是么?看我被你们玩弄在掌心你们很开心是么?”
“清洄怎可如此说。”顾松知委屈道:“这段日子,我们都睡在树上。”
尤清洄睁大眼,也万分意外,“为什么?”
顾松知摸摸鼻子,“那个,不是怕你发现么。”
“……”尤清洄面无表情,“白痴。”
忽而想起自己该表现的更生气些,故而板起脸,眼波一瞪,怒意横生,“不许再跟着我。”
“不行。”眼前一暗,大片光亮被遮挡,殷傲遗极具压迫性的俊脸便落在他脸前,不过几公分的距离,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肩上的力量分明不重却令人不容忽视,“我与他已经抵挡了几波刺客,留你一人太危险。”
尤清洄看着殷傲遗近在咫尺的深邃五官,下意识的有些畏惧,暗自唾弃自己没出息。尤清洄咬了咬下唇,微微撇过头,哼道:“有刺客也定是找你们的,若你们走了,刺客自然也会尾随离开。”
顾松知推开殷傲遗,取代他的位置,“清洄不可,你已暴露在刺客的视野中,离了我们你只会更危险,刺客万一抓了你来威胁我们又该如何?”
“那便让其他人来,非得你们么?你们一个盟主一个宫主很闲么?”
一跟他好声好气说话,顾松知就开始得瑟,“没办法,盟主也没工钱拿,穷得紧,请不起人。”
尤清洄:“……”
脑中忽而一动,方才被顾松知插科打诨带跑了,这会儿才想到正事。
目光转向殷傲遗,眸光泠然,“那个赵是空是不是你杀的?”
殷傲遗顿了顿,视着尤清洄,眼底微含被尤清洄不信任的隐痛与苦涩,“不是。”
殷傲遗不太明显的怔愣不似作伪,但尤清洄仍是不信,因而眼神难免带着怀疑,更是刺伤了殷傲遗,“真的?可是我发现那赵是空中的毒,与那时你被紫蜈蚣咬伤时所中之毒一模一样。而那毒法,所知之人,只有你我。”
殷傲遗眸光微动,似有千语万言要说,最终也只是含化成隐忍的伤痛难过,到了嘴边,便只剩一句平淡的,“不是我。”
尤清洄却也冷淡,“我凭什么信你?”
殷傲遗凝视着他,目露无悔深情,“信与不信,全在你,而我只是说出事实,不是我。”
殷傲遗眼中灼热的温度烫得尤清洄下意识想移开眼,却又被黏着着移不开视线。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听殷傲遗沉声道:“小心。”话方落,尤清洄便已被殷傲遗揽进怀里,而顾松知已经对上了骤然出现在房中的数条黑影。
传说中的刺客水平显然不怎么样,殷傲遗还没出手,顾松知片刻已是解决了他们。
尤清洄觉得没趣,他还没看过瘾呢。
经此一插曲,尤清洄勉强同意了顾松知的看法。
哪知顾松知又得寸进尺,尤清洄听了不禁加大音量道:“你们要留在这里?客栈是只剩这一间房了么?”
顾松知无辜,“若是睡别处,有刺客来了我们怕赶不过来。清洄若是不许,我们便只能睡树上了。”
尤清洄很想回一句“那你们便睡树上吧”,到底狠不下心,咬牙半晌,说出口的却是,“顾松知留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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